胸膛微微起伏,眉头紧皱。
下一刻,费恩·依德的人默契的配合,攻势更加强烈也更加狠辣,出手比之前凶狠了不知道多少倍————他们之前根本就是有意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在费恩·依德的人不再隐藏自己的实力后,形势更是一边倒,陆靳墨这边的情况十分不好!
“……靠!”白姨气得跳脚,“老东西!”
*
而此刻,另外一边。
“一路上已经准备好了,他们绝对发现不了我们的。”
“好,一定要小心,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先保护夫人和少爷,不惜一些代价也要保护好他们。”暗哑的女声严厉道。
“是。”
……
倾盆大雨下了整整一个早上,这会儿,道路两边已经有了不少积水,暴雨来袭,天际沉沉,让整个t市都笼罩在一片黯淡沉重里。
一辆毫不起眼的小车正行驶在车辆稀少的道路上,开车的是一个男人,他旁边的女人怀着抱着一个还在熟睡的长得跟童子似得小男孩,车的后座还坐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软绵绵的躺着,像是睡着了,可她的神色却没有睡着了时候的祥和安宁,反倒有些挣扎,她的手也是无意识的揪着坐垫,像是要努力抓住什么一样。
“再过两道关卡就可以了,夫人有没有要醒来的趋势?”开车的男人问。
后面的女人仔细看了看身边像是睡着了的人,见她虽然眉头紧皱极不安稳的样子,但没有一丝要醒来的迹象,回答:“暂时还没有,宋铭不是说那个药的药效可以管一整天的吗?应该不会这么快就醒过来。”
此刻正在车上昏睡的女人正是薇薇,因为药物的作用,她不得不深陷在沉睡中,可她在梦里却一点儿也不安稳,她在里面挣扎着,虽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却没有一刻停歇过,她好像要抓住什么东西,却有心无力……
那是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她不知道为什么失去了,满心都是愤怒和伤心……
眼皮像是有千斤重,她怎么挣扎都睁不开……
脑子里乱糟糟的,她渐渐地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儿,是现实,还是真的是在做梦?她分不清楚,只是觉得难受,像是有人在砸她的头,神经牵扯着一跳一跳的……
……
“停车,先停车!”和薇薇坐在一起的女人尖叫,“夫人流血了,快停下!”
刺耳的刹车声中,小车飞快停下在路中央,前面的一男一女纷纷扭过头,只见薇薇一脸痛苦的,她没有醒过来的任何迹象,可让人害怕的是,她的嘴角,不知道为什么有血丝滑下。
她的眉头比之前皱得更紧,脸色很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满头的大汗,让负责保护她离开t市的几个人急得手足无措,却也束手无策。
当时宋铭明明说的是那种药没有任何副作用的,可现在的情况又怎么解释?
“怎么办?”
“先和门主那边联系一下。”
薇薇嘴角流下的血一滴滴溅下,落在白色的坐垫上,宛如开在雪地之中的朵朵红梅,触目惊心。
……
“联系不上!怎么办?夫人这……啊————”又是一声低呼,“她的眼睛……”
薇薇一双紧紧闭着没有丝毫轻颤的眼睛,眼角处缓缓沁出了一些腥红出来。
车上的几个人吓得肝胆欲裂,这太古怪了,宋铭办事一般是最滴水不漏的,既然他说了那种药没有副作用,应该就是没有副作用的,可为什么夫人现在会……
就算是在梦里,薇薇也疼得几欲死掉,那样的疼一直在持续不断的加重,像是有人拿了针在刺她头上的穴位,一根针一根针的加上去,疼痛铺天盖地袭过来!
疼……她好疼……
疼痛的同时,又有一种隐隐的熟悉的感觉。
似乎,她曾经也有过这样彻骨的疼痛,那疼痛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实在是太疼了,疼得她经受不住,在她疼的同时,还有个人跟她不断说着什么……
那个人和她说的不是好话,她不想听,不想遵从,可尖锐的痛越来越加剧,让她几乎去了半条命。
耳边,似乎又是那道带着深深的蛊惑的声音。
……
是谁的声音?
眼角凝聚的腥红越来越多,逐渐汇聚成一滴,如泪水般滑落……
“夫人这是怎么了?我们……要不要回去?”
“你忘了门主的吩咐?我们负责把夫人和少爷送到安全的地方,现在门主那边说不定已经……我们回去不是给别人主动送上门吗!”
“可不回去现在怎么办?她的眼睛都在流血了!”
……
薇薇的脸色惨白,冷汗混杂着眼角的腥红落下,在她脸上留下两道鲜明的痕迹,让人看了就心惊。
她像是深陷在一个漩涡里,越是挣扎,就越是不断陷进去,无法拔足。
那道声音,较之前也更为清楚了一些————你喜欢高桥树。
你喜欢高桥树。
不,不是高桥树,是陆……
你喜欢高桥树。
不是……
你喜欢高桥树。
……
那道声音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重复,重复的次数越是多,她就越是疼……
她想要尖叫,不是高桥树,不是,可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为什么会那么疼……
最终,她屈服了,不得不屈服,她跟着慢慢的重复,我喜欢高桥树……
不甘、痛苦、绝望。
“不是……”薇薇嘴唇动了动,细碎的声音从她嘴角溢出,她手指弯曲,想要竭力抓住什么,“是……是……”
“夫人在说话!”
薇薇眼皮轻颤着,冷汗已经把她的头发打湿,黏在她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她嘴唇蠕动,“是……”
白色的坐垫上,一滴滴腥红被布料晕开,整个过程像是从含苞状态逐渐绽放的红梅。
薇薇挣扎着猛然睁开眼睛,她眸底里凝聚着巨大的恐惧,嘴里大呼:“是陆靳墨!”
*
就算是白姨的加入,也没能让局面变得稍微好一些。
费恩·依德的人几乎是在碾压他们,随着时间越是推移,他们就越是没有还手的余地。
宋铭和路达被敌人强劲的攻势逼得不得不暂时躲起来,只要他们稍稍探出一个头还没来得及打出枪,就被朝着他们打过来的子弹逼得连忙把脑袋埋下。
白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她是在场唯一一个一边躲还一边对费恩·依德骂骂咧咧的了,“我以前就觉得你有神经病,你弟弟喜欢谁那是他的事,跟你有屁的关系,你把人弄死了还说是为了他好,得嘞,那我也为你好送你进棺材怎么样!”
对于她的谩骂,费恩·依德只当做没有听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