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些刺痛,似乎是流血了。
重华皱着眉,生平第一次觉得睁开眼睛竟然是如此费力的事。
浑身都仿佛是被碾压过一样,抬胳膊都这样的吃力。
视线有些模糊,可是仍然可以隐隐约约看见蓝色的天空。
是了,她似乎是在路上出了车祸。
轻轻地摸了摸头上的伤,似乎流血的不过是皮肉罢了。倒是在后脑勺上有个不大不小的包。放眼望去茂盛的树林,或许就是因为有这么多的树,碰巧又长得很密集,她才没有直接就摔出满地的脑浆来。
重华平躺在原地并没有急着爬起来。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全身,似乎除了头上和手腕上,没有太过于疼痛的地方。
过了半晌,才慢慢地坐起来。
哦,流血的地方是膝盖上的划痕。身上大大小小的划痕,大部分已经开始结痂了。
看来她摔下来有些时候了。
慢慢地站起身,重华四下打量了一下。四处除了树木似乎就只有树木。
眼下,只能往前走了。
时间回溯到一个时辰以前。
因为实在躲不过,重华还是上了贤妃的车驾。至于为什么是跟贤妃一辆车,这些重华已经没心情去猜测了。
对于一个常年码文的女子来说,跟人交流本身就成了问题,更别提重华压根就不是写宅斗文的选手。
于是,便只能安静地坐在一旁。
幸好贤妃似乎也没有闲聊的兴致。两个人就这样坐着,一声不知。
新年祈福的人很多。但皇家自然有皇家的专用时间。众位贵人的马车都按照严格的等级排队上山。除了日常伺候的宫女,宫妃们还可以带上自己喜欢的贵女作陪。
这个时候就是比拼的时候了。谁能坐着宫妃的车去祈福,在日后的聚会中,绝对会高人一等。
重华并不知晓这些,凌二小姐生前几乎不出大门。甚至连凌府中有些伺候的下人都未必能想得起二小姐的长相。
这在达官贵人家里是很寻常的。庶女地位不高,有的甚至没办法跟夫人房里的贴身丫鬟比。不过是占个小姐的名头,活得连下人都不如。
人生的定位从一出生就决定好,不是用来疏通人脉,就是用来兑换资源。没人会觉得庶女宝贵。
若是能记名在夫人名下充作嫡女,嫁人的时候选择的范围会稍微提高一些。至少不需要给人做妾或者填房。
即使如此,记名嫡女的生活仍然不是现代人能够觉得可以忽略地接受的。
重华看着窗外的景色,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置身事外的。若不是凌月华想到让妹妹代嫁,说不定她现在还在院角的小楼里,等待着家族选择她该有的用途。
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重华垂涎眼睫,看着手中精致的茶杯。浅绿色的茶水温和无波,倒映着她不愿意熟悉起来的别人的脸。
“栎儿这些时日吃的多么?”贤妃娘娘冷不丁地开口问道。
重华愣了两秒,才意识到贤妃在同她讲话。淡淡地点了点头:“最近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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