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能够坐稳皇位的人,不仅仅是凭着胆识和运势。脑子同样很重要。
没有皇家熏陶的人,也许可以站稳一时,却守不住一世。
多少农民起义,最后都拜倒在那滔天的权力下。
手中一旦握住了杀人的刀,便再也看不见天下的美好。
陆陆续续,其他国家的皇帝们也都得到了消息。
在这种信息闭塞的时代,就算传递的再快,也都是三四个月之前的事了。
众人纷纷震惊于段誉的背信弃义。虽然他们并不觉得檀陶攻打商国有什么不妥,毕竟商国的皇帝跟他们没有半点交情。他们震惊于商国竟然有仅靠一人便压住边境的人才。
这种人,在古代可是相当抢手的。
重华看不懂三国,女人永远无法理解男人为何如此热衷于打打杀杀,就如同男人无法理解女人为何热衷于偶像剧的缠缠绵绵。
几位皇帝纷纷表态,不支持,也不反对。
围观的状态。
正式的文书是直接写给了重华。毕竟商国现任的皇帝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横竖商国跟兰陵结了盟,写给谁都是一样的。
对于其他国家皇帝的态度,重华倒是很感谢。
不需要他们支持也不需要他们参与,只要站在一旁看,就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
战乱时期,锦上添花谈不上,不火上浇油就算是高抬贵手了。
“他们倒是看得清。”信长对于这些人的态度表示嗤之以鼻。
重华淡淡地说道:“都是和平时期出身的人,就算再热衷于战争,也只是纸上谈兵,没人想要经历战火。”
段誉到底是年轻些,心性距离成熟还有一段距离,会想要尝试手中的权力是正常的。
据说檀陶原本是仁政治国的,可自从段誉去了,铁血的手段着实让朝臣们敬畏。
重华支着脸颊看着窗外光秃的柳条:“自古君弱则臣强,我是不是也应该强势一点呢?”
没人作对。指哪儿打哪儿,多有成就感啊。
洛琛皱了皱眉:“少想那些有的没的。你不是今天要召见元宿军和解忧军的领军么?打起精神来行不行?”
重华一怔,方才想起来昨夜元宿军和解忧军的领军已经到了京城,她还特意给了恩典不用上朝。上午来一趟御书房就行了。
眼看着时间快到了,重华却因为看到了其他国家的文书给忘了这件事。
“我去换个衣服见一见他们,你们俩在这儿等我。”重华起身召唤了芝宛等人伺候她更衣。
信长仍旧是皱着眉看着地上摆着的沙盘。
这个东西确实是不错,可以十分宏观地看到地形和路线。
现代人基本上都认识这个东西,可这个东西在古代还没有那么推广。
洛琛转身看着信长眯着眼看着沙盘。也忍不住跟着过去一起看。
御书房里,元宿军总督和解忧军总督早已恭候多时。
本以为三个人里最坑爹的那个会继任皇位,谁知道他亲妈一点都不爱他,直接就将皇位拱手让人了。
一身天青色缎面箭袖的青年瞄了靠在椅子上悠然自得地喝茶的白衣青年。
“小柳,你也太沉得住气了。”苏密有些感慨。
柳真淡淡地看了苏密一眼:“都像你和拉木尔那样,日子还能过下去了么?”
“新皇继位咱们俩竟然都不在京城。你说是不是有人故意不让咱俩回来啊?”苏密眨眨眼,一副八卦的表情。
柳真冷哼一声,抿了一口茶:“怎么,你又想说是何家做的好事?”
苏密撇撇嘴:“本来就是,手握重兵。还巴巴地将咱俩支到了外面,不就是为了下手么。也不知道拉木尔如今是生是死。”
柳真无语了个:“你的嘴还有没有个把门的?拉木尔如果死了咱俩还能安稳地坐在这儿么?”
再说了,昨晚不是拉木尔派人迎了他们俩进城的么?
苏密满脸秘密地朝着柳真眨眨眼:“你看过新皇的画像么?”
柳真横了他一眼:“闭嘴。”
私底下什么都聊无所谓,宫中最是隔墙有耳的。皇室最忌讳被人议论,他这样明目张胆地谈论新皇,倘若被有心人听到了,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苏密一愣,方才想起来如今是在宫中。
正懊悔着,便听太监唱和:“皇上驾到。”
柳真和苏密对视一眼,赶紧恭恭敬敬地站起身。躬身迎接皇帝。
“哎呀?”重华站在门口,看见屋里的两个人愣了一下。
拉木尔的伴读应该跟他年龄差不多才对。可眼前这俩人……怎么看都比拉木尔年轻啊。
柳真和苏密不敢抬头,只能靠听声音,新帝的年龄不会太大。至少不超过30岁。
重华笑了笑:“免礼吧。”
柳真和苏密这才敢抬起头来。只一眼。眼中的震惊连遮掩都遮掩不住。
这……是先帝吧?
不对,眼睛的颜色不一样。
重华大大方方地任由他们看着,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半晌,才淡淡地说道:“看够了么?”
柳真顿时瞪大了眼睛,冷汗顺着额角就流了下来,一把扯住还在发愣的苏密。猛地跪在地上。
“臣等该死。”
盯着皇帝的脸这样看,可不是做臣子的礼数。
就算是公卿,也断没有盯着皇帝脸看的道理。那是要被处斩的。
只因为新帝与先帝只有眼睛一差,就看愣了神。
柳真死死地捏着拳头,指甲刺进掌心,有些微微的疼。倘若皇帝怪罪下来,他们俩谁都比想好了。
苏密被柳真按在地上,才回过神来。尼玛,刚才他做了什么?!
重华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的两个人,笑了笑:“真的那么像么?”
柳真死死地低着头,一个字都不敢说。苏密更是满头都是冷汗,终于惊醒过来自己方才做了多么出格的事。
御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静寂的感觉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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