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自己受。
东莱看着,心疼不已,道:“娘娘都是为了幼龙皇好,幼龙皇怎能这般不懂事?娘娘,您为何不与幼龙皇说清楚呢?这样让他误会着,您的心里不好受,东莱看着也难过,幼龙皇的心中想必也一定很是伤心。”
夙锦低低地说:“童言无忌,修儿虽是皇室中人,却因为后宫只得我一位后妃,皇孙只得他一位而始终保有孩子的天真,难保不会告诉不该告诉的人本宫送他到这儿来的真正目的。本宫得谨慎着,防止有人朝他下手。”
东莱皱眉,道:“可是……可是就算幼龙皇不说,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啊。”
夙锦摇头,道:“只要没有坐实,所谓的心知肚明就永远是猜测,他们还会猜,我是别有用意,一直猜一直猜,将所有的可能都猜遍,却还是猜不出到底哪一个可能是我真正的意思,如此一来,他们费的功夫就远远大于坐实以后费的功夫,现在,多一秒对我来说,都是多一点成功的机会。”
“这样啊……”东莱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夙锦走进去,看到翡夫人正替太凤太后捏着小腿,一边低声说着什么,夙锦示意那守在一边的宫人不要打扰她们,自己则走近了仔细一听,才听到翡夫人在说:“……唉,做错了事,倘若回头,天神自会原谅,倘若始终不肯回头,一错再错下去,天神必定会出手惩罚,能够平平安安地过活已经是天神的恩赐,何苦要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东西?娘娘呵,只盼望你早些醒来,忘却仇恨,忘却那些过眼的云烟,快快乐乐地过此一生,臣妾就没有遗憾了……国母心善智慧,百里龙皇的江山交在她手上,一定能昌盛繁荣,您为何就这般看不透呢?唉,这叫臣妾该如何是好?一边是娘娘,一边是子云,臣妾夹在中间是两边难做人啊……”
“翡夫人如果觉得难做人,何不按照自己心中的意思去做?”夙锦忽然出声,道。
翡夫人一惊,回头看到夙锦,慌忙跪下:“臣妾问凤太后娘娘之安。臣妾不知娘娘驾临,竟然口出秽言,求娘娘降罪。”
夙锦微微弯下身,将翡夫人扶起来,一边道:“翡夫人何罪之有?本宫还没有这么不讲理,你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言辞温和不见犀利,本宫怎会生气?其实翡夫人,不管是站在皇母身边,还是站在翡太医身后,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吗?我想翡太医都这么大了,应该会知道你的处境,并且理解你所做出的一切决定,倘若因为你为了报恩站在了皇母身边而怪责你,这样的儿子你也算白疼了不是吗?你为翡太医想了大半辈子,也是时候该为你自己做一次选择了,你放心,如果翡太医真的怪罪你,我先怪责他。”
翡夫人被逗笑,道:“娘娘,我那儿子我自己心里清楚,他啊,外面虽然莽撞,其实心细如尘,很清楚臣妾的心思,所以从来没有问臣妾这些事,是臣妾自己很是苦恼,臣妾明知太凤太后有些事做的实在太过,就是不忍心苛责她,臣妾知道,太凤太后她其实也是命苦的人,好不容易看到自己的孩子登基成帝,没想到却出了这等事,她心中必定十分不甘,才转而将这些不甘尽都化为怨恨出气在娘娘您身上,臣妾不忍也不敢,这才苦恼不已。”
夙锦说:“翡夫人,这件事本来就和你无关不是吗?”
翡夫人一愣。
夙锦将目光移到太凤太后安祥的睡颜上,说:“这件事,本就只是我们的事情,跟你无关,跟修儿无关,跟很多人都无关,那为什么要把这些人扯进来?他们不管站在哪一边,其实都只是局外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