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佑大人似乎对娘娘意见颇深,这年宴谁是该来的,谁又是不该来的?娘娘们愿意出席便出席,不愿出席谁可强求?难道佑大人以为,凤太后娘娘还能威胁太凤太后娘娘不得出席年宴不成?”翡子云听闻佑卫的话,站起来道。
佑卫脸上一阵白,悻悻然地坐下。
翡子云看着他,又说:“佑大人,你心里该清楚,太凤太后娘娘若不出席,受损最大的却是凤太后娘娘,因为谁都会怀疑她在暗中做了什么,凤太后娘娘在佑大人眼中,就是这么蠢钝的人吗?”
佑卫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想起嫪骞死的时候,就是这位翡太医在一旁煽风点火的,看来翡太医是坚定自己的立场了。
气氛一下子冷场了,恰在这时,夙锦走了进来,朝臣们齐声恭贺,夙锦随意挥了挥手,便坐上了主位,又过了不多时,百里修也穿着大红袍服出现,满眼笑意,被西渠扶着送到了正位上,百官又是一叩拜。等到悉数落座,已经过去半个时辰。
百里修右边属于太凤太后的位子空着,朝臣们忍不住偷眼打量私下议论,却没有人敢将这敏感的话题搬上台面,佑卫适才被翡子云一顿抢白,此时也不敢开口。
夙锦心知这些朝臣在想什么,淡淡地解释:“太凤太后身子欠佳,年宴上就不出现了,诸位大臣,今晚尽可随意,尽兴方归。”
“谢娘娘恩赐。”朝臣们礼道。
但说是随意尽兴,谁能做到真的抛开芥蒂享受这百味佳肴?就是酒酿,也是夙锦提醒了,才有人举杯饮下。这顿年宴一如这五年来的艰涩。席上大约只有百里修吃得欢,还不停地吩咐东莱替夙锦添菜。
才吃了一点点,夙锦便放下了银筷,道:“神使大人夜观天象,谓明日乃晴好天,遂明晨寅时中朝臣聚首于宫门口前去祭天,恐怕路上有差池,祭天将由本宫代为出行,幼龙皇与太凤太后便在宫中等待,望诸位大臣莫耽延了时辰。另,本宫在此,相信诸位臣子不能开怀,本宫已经饱肚,先行回宫,诸位大臣切记明日之事,可莫太晚回去歇息。”说完,她站起来,对百里修一躬身,“龙皇,本宫先行退去。”然后,在东莱的搀扶下走出去。
席间寂静无声,众臣都默默地看着夙锦离去。独孤冥忧心地皱起眉头,之后,趁着大臣开始放开怀吃喝时,悄悄溜了出去。
皇城外,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车里传出两个男子的声音,一男子轻声抱怨:“不是说了年节前能赶到的吗?祭天仪式一过,再想找她就很难了。”
另一男子委屈地说:“这,这也不能怪我,谁知道那捷径的尽头居然是断崖,马车又偏偏磕着石子坏了,幸亏我带够了钱,否则我们都来不了铭瑄。”
那男子说:“罢了罢了,若这就是无缘,也怨不得人。”然后,一只手从帘子后伸出,将帘子撩起,露出了百里轩的铁面具,待他看到皇城匾额上仅挂着红灯笼,却没有祭天用的红布时,大喜:“大雪封路,祭天一定改期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