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快救救她

    “啊……啊……”这时候沈悠悠忽然醒了过来，她看到章沫儿就开始大叫，然后疯了一般地抓着她使劲摇晃，忽而有滚下床躲到床底下。

    “悠悠，悠悠，悠悠。”章沫儿试图想控制住她，却抵不过她的力气。

    “啊……啊……”

    “悠悠……”

    一群医护人员冲了进来。

    “沫儿，沫儿，我们先离开，我们先离开。”连成抓住她的肩膀。

    “连成，连成，你快救救她，快救救她。”沫儿还是一味地上前想抱住悠悠。

    “沫儿，我们让医生们做事，乖，我们先离开。”

    沫儿这才冷静下来，她被连成带出病房，隔着玻璃窗户看着里面的悠悠被医护人员注射了镇定剂后缓缓地睡去，然后被抱出床底放到了床上，她掩面哭泣。

    “乖，她会好的，会好的。”

    接下来的日子，沫儿很快出院了，她想省着更多的钱来治疗悠悠，她明白，那将是她一生的责任。

    她和连成的日子变得更加忙碌起来，除了上课时间外，他们各自都打着工，沫儿一有空就到医院去陪悠悠，她才十七岁就已经开始学着为悠悠把屎把尿，喂她吃饭，定期为她洗头洗澡，给她讲故事，连成偶尔过来，他们还会一起背着她去外面晒晒太阳，可是悠悠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过话。

    这期间，他们又搬了两次家，一次比一次小，最后的这一间甚至小的放不下床，连成却买了个小帐篷，总是把里面垫得舒舒服服地，不管是什么样的环境，他都不愿意让沫儿吃苦。

    记得第一次把帐篷买回来的时候，他揉着沫儿嬉笑着说这下他们可以每天体会在上顶野营的感觉了。那时候沫儿含着泪抱着他喊了一晚上他的名字。

    今天老板给沫儿涨了工资，她开心得往医院跑，悠悠下一期的治疗费总归是交上了。

    可是却在医院门口被一辆宝马车拦住，后车门一开，一位韵味十足的美妇人端坐在里面，她对着沫儿微微笑，“章小姐，放不方便聊一聊？”

    沫儿认得那是连成的母亲，她有些害怕得上了车。

    妇人没有跟她说任何话，车子一味地开着，半个小时后停了下来。

    沫儿顺着妇人的目光望去，那是一家没有挂牌的小诊所，她见着连成从里面面色苍白的出来，左手握着右手的伤口，拿着单子转到右边的小窗口换了一叠的rmb。

    沫儿的泪就这么下来了，那一叠红红的东西拿在连成手里就像是一袋他的鲜血。

    妇人哀叹了一句，“他为了你，已经三番两次来这里卖血，上周晕倒在这门口，要不是我抱着他去打点滴，估计……”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沫儿拼命地摇头想下车。

    妇人拉住了她，“你现在这样下去，你让他的脸面往哪里放？”

    沫儿泪流满面，已经泣不成声。

    “哎……我也知道你是个苦命的孩子。不是我们连家不容你，而是你的身份实在不能成为我们的媳妇。我想我们都不愿意连成这样虐待自己，如果你能够让他离开你，沈悠悠的一切费用，都由连家承担。”

    沫儿看着这美妇人。哭哭笑笑，笑笑哭哭，“夫人，你们为什么要这么逼连成呢？连成回到了连家真的会快乐吗？你们为什么宁愿他受苦也不帮帮他呢？他是你们孩子啊！你们接受不了我，因为我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可是我不需要你们接受，也不需要你们给我钱，只要你们让我陪在连成身边，做小的也可以，没有任何名分也无所谓，因为只有这样连成才会快乐。”

    妇人倒是为这样大点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颇为感触，“孩子，连成不会让你做小的的，我的孩子我最清楚。”

    “那您应该清楚他离了我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沫儿答道，“我尝试过，我下过狠心，可是当他抓着碎片无动于衷地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错了，他离了我，这里就死了，就像我离了他一样。”她指着自己的心脏。

    妇人震惊地看着眼前还未成年的孩子，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她却比一般同龄人的心智要成熟很多。

    她看了看车窗外面色发白的儿子，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会不了解呢，这半年来他日子虽然苦可是她看到他的笑容比这辈子看到的都多。她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是身边的这个女孩给的。

    妇人怜惜地握着沫儿的手拍了拍，“孩子，不要再让他来这里了。这是我的电话，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尽量帮你，这事不能让老爷子知道。哎……”

    妇人把沫儿送到了医院门口，沫儿道了谢下车。

    “孩子。”妇人叫住她，看了许久终是叹了口气，“哎……什么时候让他回家看看吧，他爸爸嘴里不说心里是十分想他的。”

    沫儿点了点头，车门便关上驶离自己的视线。

    从医院出来，天阴阴的下了点小雨，沫儿跑到打工的老板娘那里预支了下个月　  的工资，然后跑到学校附近的菜市场提了一大袋的菜回家。

    看到门口的鞋，她知道连成回来了，轻手轻脚地进屋发现他倒在帐篷里面色惨白，睡找了还是皱着眉头。

    沫儿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他身边细细端详着他，干净俊俏的脸上有多久没有以前没心没肺的笑容了？她明白他肩上的压力，他被生活压得已然喘不过气来，连睡觉都皱着眉头。

    沫儿轻轻地揉着他的眉头，那紧锁的地方舒展开来。沫儿笑，在他脸上轻轻一吻，细语道，“好好睡吧，小的给你弄好吃的去。”

    他们住的屋子虽然小，但是连成还是在二手市场里淘了锅碗瓢盆回来，说这样才有家的味道，他为了她倾注了所有的心思。沫儿围上围裙，有模有样的做起来。

    待一桌子的菜上桌后，连成还是没有醒过来，这么吵都没醒，真的是累坏了。

    沫儿解下围裙蹭到他身边，轻摇他，“连成，连成，醒醒，连成……”

    连成皱了皱眉微微睁开眼睛，见到心上人又喜上眉梢，他拉进沫儿在她额头上下吻，“回来了？肚子饿了吗？我们出去吃东西。”

    沫儿笑着露出甜甜地酒窝，“不用了，今儿本小姐亲自下厨，你可有口福了。”

    连成疑惑着看着她翻身起来，见着一桌丰富的菜肴，鸡鸭鱼肉的大概有七八个菜，他蹙眉，“今天什么日子？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沫儿回避他审视的眼光撒娇道，“咱们都累了那么久了，就不能吃顿好的补补吗？我做的那么辛苦，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扫兴啊。”

    她拉着连成坐下来，自己坐到另一边兴致勃勃地说，“好了，开动了，我都饿死了。”

    “沫儿，是不是我妈去找你了？”连成太了解她，有一点钱她就省着给悠悠治病，哪里舍得这么铺张。

    沫儿顿了顿便给了连成答案，他暗下眼睑，“对不起，我让你受委屈了，我不要他们的钱，清清淡淡地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很幸福。”

    沫儿看着他自责的脸心疼，她走过去蹲在他身边，掀起他右手臂的衣服，几个针眼依稀可见。

    连成见她知道了，缩了缩手想把衣服拉下来。

    沫儿抓着他的手臂，伸手摸了摸那几个针孔，泪眼婆娑，低下头吻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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