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希望看到你这么哀伤,我希望你幸福,衷心地希望。”
葛朗自嘲地笑,“如果我可以转个头,你是不是也可以转个头看到我,而不是薛之琛。”
沫儿蹙眉,“我……”
“我送你回去吧,很晚了。”葛朗坚强地笑。
酒吧里,葛朗一杯接着一杯地灌着自己,对于这么些年一直很有节制的他,一直保持理性的他来说,第一次,他这么的放纵自己。
沈丹穿着制服匆匆赶来,“怎么样?他人在哪里?”
酒保指了指一边角落的桌子,“喝了两天了,再这么喝下去命都要没了。”
沈丹紧紧拧着眉头,走到葛朗身边。她认识他这二十几年,爱了他二十几年,从来没见他如此放纵过自己,喝得如此狼狈。
她走上前夺过葛朗手里的酒,“朗哥,别喝了。来,我们回家吧。”
葛朗看着沈丹手中的酒,转身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酒瓶。
沈丹看着他这样心疼得不得了,她一口气将整个桌子掀了起来,所有的酒都倒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够了,你看看你现在的自己像个什么样。朗哥,你清醒一点,不要再为了那个女人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好不好?我求求你,好不好?好不好?”
葛朗瘫软在地上,有液体缓缓地从他的眼眶流出,“碎了,碎了,都碎了。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喝不醉?为什么越喝我就越清醒?这些酒,该死的他妈的一点作用也没有,一点作用也没有。”
沈丹哭着抱住葛朗,“朗哥,你回头吧,回头看看我,看我一眼好不好?她已经不是以前的章沫儿了,她不再属于你了,你喝成这个样子,她根本就不知道,也不会为你心疼。只有我,只有我会为了你撇下所有的人,为了你奋不顾身地付出所有的一切,只有我,只有我……”
葛朗哀痛的哭泣,这是第一次,他在外人面前流露自己的情感,“沫儿,我的沫儿,她不记得我了,她要我忘了她,她要我忘了她。我等了她二十多年,她说她永远不会爱上我。碎了,没了,所有的东西都没了,沈丹,没了,没了。”
沈丹努力将他拖起,“不会的,不会的,不管你怎么对我,不管你心里有没有我,我都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葛朗看着这个为他已经枯黄的女人,她为了自己耗费了半辈子。他忽然扑了上去,将沈丹拉下,附上了她的唇……
清晨从梦中醒来,沈丹不敢睁开眼睛,她害怕再一次看到自己一个人,即使她已经做好了爱他一辈子的准备,可是还是害怕承受他离开的事实。
“醒了?我在做早餐,三明治跟牛奶,可以吗?”葛朗穿着睡袍站在床前。
沈丹瞪大了眼睛,受宠若惊地看着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葛朗迷人的凤眼微眯,“怎么了?不喜欢吗?”
“哦,不,喜,喜欢,喜欢。”沈丹摇着头。
葛朗笑,“那起来准备一下就可以开饭了。”
沈丹看着外面哗啦的大雨,突然觉得天空此刻晴空万里。
她起身穿了一件睡袍,走进厨房看着葛朗忙碌的身影,那迷人的身形曾经无数次的出现在她的梦里,她偷偷地笑,甜蜜地笑,哪怕只是一天,只要这么一天,她就够了。
她轻轻地走进去,从后面抱着葛朗的腰,感受着他的心跳。
葛朗一愣,依旧有些不习惯,他微微挣开沈丹的手,“快好了,将盘子端到外面吧。”
“嗯。”沈丹点头。
“沈悠悠有消息了吗?”葛朗突然问道。
沈丹略有些不高兴,她不希望难得的机会跟他一起共进早餐,却依旧有章沫儿的影子。
昨晚她本来打电话告诉他已经找到沈悠悠了,可是酒保却告诉她他烂醉在酒吧里,她原来还不相信,跟着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喝醉过,没到到,他真的为了那个女人,这么糟蹋自己。
“有消息了吗?”葛朗再一次问道。
“还没有。”沈丹摇头。
葛朗饮尽牛奶,放下杯子,“到时间了,我送你去电台吧。”
沈丹摇头,“我今天轮休,不用去电台,我把碗洗了吧。”
“不用了,会有钟点工上来清理。”葛朗套上西装,“如果不忙的话,就陪我去公司一趟吧,我有些东西需要问问你。”
沈丹既高兴又担心,不是很棘手的问题,葛朗一向都不会惊动她的,“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吗?”
葛朗点头,“有一点。”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公司,进了直达电梯上楼。
“葛总,那个……”秘书看到后面的沈丹紧张的说道。
“去把市场部和外贸部的部长叫到我办公室来,马上。”葛朗吩咐道。
秘书点头,“好的,可是……”
“什么事?”葛朗这才注意到秘书紧张的神情。
“朗哥哥。”还没等秘书开口,冯露露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她见到葛朗,上前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葛朗余光瞟了一眼沈丹,绅士依旧地拿下冯露露的手,“小鹿,这里是公司。”
冯露露看到身后尾随的沈丹,皱眉,“你们怎么会一起来公司的?她这几天是不是一直缠着你,所以我怎么打电话都打不通。”
沈丹的脸色已经不好看,她对这个嚣张的公主已经再三忍让。
“小鹿,乖,我们要开会了,你先回去,我迟一点去找你,好吗?”葛朗哄道。
沈丹惊奇地看着葛朗,他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的跟她说过话。
“开会?她不是电台的吗?怎么会跟公司也扯上关系?”冯露露轻蔑地看着沈丹质问道。
“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她帮忙,乖,你先回去,听话。”葛朗的言语虽然温柔,但听得出不可违抗的意思。
冯露露不服气的嘟着嘴,“她能帮你什么?我也可以帮你的。”
她看着葛朗,害怕他对自己不耐烦,“好吧,你吃一点一定要找我哦。”
她白了沈丹一眼,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市场部和外贸部的部长匆匆前来,对于公司最近在海外出现的状况,他们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生怕一不小心惹来杀身之祸。
关上了门,葛朗坐在办公椅上,沈丹站在他身后,两位部长正襟危坐的等候着上头发话。
“对于近来海外市场,特别是欧洲市场的动荡,你们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这应该跟欧洲最近的股市有关系,听说西欧那边的政府提出了一项极其不利于我们所从事的相关行业的政策,许多跟我们签约的公司不是无能力继续履行合约纷纷破产,不然就是主动违约,导致这一个月,我们公司的海外业绩少了50%,再这么下去恐怕会拖垮我们公司。”
“我个人觉得,其中也许不排除个别的人为因素。”沈丹看过报表插嘴道。
葛朗看了看她,“说下去。”
沈丹认真的说道,“我看了这些数据,据我对西欧形势的了解,那边的经济一直追求平稳的政策,政府的宏观调控对经济的影响一向比较小。而这一次的大幅度违约行为,表面上看是商家们无可奈何的结果,却发生在短短一个月内,而且都是争对我们葛氏相关的产业。”
沈丹皱眉说道,“这显然是有人专门争对葛氏进行的报复性行为。”
葛朗没有说话,但从他的微表情,沈丹知道他对自己的说法颇为赞同。
两位部门经理听着也颇有道理,但看着老板没有反应,他们也不敢轻易支持沈丹,毕竟,她是个行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