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的闯入,要不是苏风的预知,她是不是会放弃追索那个曾经奋不顾生要知道的真相?
她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现在的悠悠一天比一天好转,发病的几率也越来越少,雷霆跟倩姐心照不宣两人过得很开心,薛母对自己的关爱,楚楚的可爱骄横还有薛之琛。曾经有几度她觉得这是一种奢侈,所以,她不敢面对真相。
夜,悄悄地来临。烟头终于烧到最后一点,然后熄灭。
章沫儿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倩姐,能让苏风跟我见一面吗?”
“立刻。”
“你跟他说我只要十分钟。”
“恩,好,五分钟后我在东区的咖啡屋等他。”
五分钟后,沫儿带着墨镜,围了一条红色的披肩进来。
苏风依旧是一副干净的脸庞,眼眸里似乎单纯得什么也没有,忧郁、单薄,给人一种蓝色的感觉。
苏风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你迟到了,现在还有七分钟。”
沫儿看着他认真地样子忽然笑开,“你对楚楚也是这样精打细算。”
苏风一提到她表情就温柔许多,“她跟你不一样。”
沫儿调侃道,“早知道应该带她一起来的。”
苏风不快,“你不应该告诉她的。”
沫儿愕然,“你都知道了?楚楚还是跟你说了。”
“没有。”苏风否定道,“她什么都没说,而我却能看得出来。她是个藏不住事情的人。”
沫儿笑,“不管你是个怎样的人,把楚楚交给你我很放心。因为,你懂她。”
“你为什么总是为别人着想?活得那么累只是自己痛苦而已。”苏风说道。
沫儿傻笑,“你知道我是谁的,对吗?”
“那你也一定猜得到我想问什么的,既然你来了,至少我还是有希望得到些什么的,对吗?”沫儿问得很小心。
苏风沉默了许久,“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为什么?关于什么的?”沫儿依旧不肯放弃,“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却有权利知道真相,不是吗?”
“关于上次的车祸,为什么葛朗出现在那里?”沫儿见苏风不肯松口,改变了方向。
苏风不耐烦,“我已经提醒倩姐让你们离他远点了。”
“难道我连自己被谁杀了得权利都没有吗?上辈子是,这辈子同样也是,那场车祸我肯定不是一场意外的。”
“章沫儿,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凭借你跟蒋倩的实力就能查到真相?”苏风说道,“那你跟连成就不会白白送死了。”
沫儿第一次听他这么叫自己,吓了一跳,“怎么会呢?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他们,这是为了什么?”
“不,你是一枚杀伤力极强的定时炸弹。你有本事让蒋倩和干爹对你无微不至;能把混乱的薛家弄得对你关怀备至;能让楚楚为你落泪,你还觉得自己微不足道?”苏风提醒着她,“何况,你从生下来就不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我?”沫儿忽然激动地抓着苏风的手,“你知道我的身世?你知道我的父母是谁?知道我到底是谁?”
苏风看着她欲言又止,“时间到了,我该走了。”
他走到她身后看到瑟缩发抖的章沫儿,“哎,你应该清楚,会是怎样的部署才能让你这样一头雾水,逃了一辈子也逃不出去。”
苏风走了,沫儿无力地倒在沙发上。为什么她就像个木偶,被人牵绊着。部署,什么部署,她哪里知道谁会有什么部署。
忽然,她猛地坐起来,部署?私宅?
含着泪水狂奔到街上,找到自己的红色法拉利便加足马力朝那个方向开去。
她害怕着却忍不住的越开越快。如果那里有她的身世,如果那里能让她找到自己的父母,她会奋不顾身。
“滴滴滴,滴滴滴……”
手机在一遍一遍的震动着。
最后沫儿还是开启了蓝牙。
“章沫儿,你给我开慢点,你不要命了。”蒋倩在电话里吼道。
沫儿看了看后车镜,发现了蒋倩的车,“倩姐,或许我知道真相在哪里。”
“我不管什么真想不真相的,你先给我停车。”蒋倩怒吼,“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绝对不会再拿生命开玩笑的。”
“倩姐,放心,不会的。”沫儿看到了山路边巡视的人员加足马力拐了过去,“倩姐,对不起。”
在最后一道大门前停了车,沫儿发觉手心里全是冷汗。
“主人。”
每一阶的门卫都对她九十度弯腰,他们一个个身着防弹衣,手里持着枪,面无表情。
进了门,便有一个穿着西服的女人,帮着一头整齐精神的马尾辫出现在她面前,恭敬地对她点头唤道,“主人。”
沫儿尽力学着冯咏曦的样子,“恩。”
“主人,这么晚了,需要为你准备就寝吗?”女人问道。
“不用了,我有些资料要查。”
“主人想要哪方面的资料?底层的放映室前天坏了,正在维修中。”
“有关于章沫儿的,所有一切。”
女人呆愣了片刻说道,“主人,她的资料一向都是由您亲手保管。”
“那关于连成的,你拿来给我看看吧。”
“是。”女人没有多问,但显然有些疑心。
她把沫儿领进了一个黑匣子般的屋子里,开了灯,里面尽是灰土。
“咳咳咳。”沫儿咳了几声。
“按您的吩咐,十五年前这里封起来后就再没打开。不知道主人……”女人没有把话说完。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出去。”沫儿努力让她相信。
女人显然有些满意的点头,“是。”
封尘?十五年?她的心在隐隐地滴血,这一切,真的跟冯咏曦有关系。
看到了关于连成的相册,每一张,每一个点滴,每一份微笑,甚至比自己当初经历的还多,而到了最后一页,她赫然看到了连成的尸首,一个完整的被人打得遍体凌伤的尸首。
在那上面还有两个赫然的红叉。旁边夹着一个光盘。
沫儿的手已经拿不住任何东西,思绪排山倒海而来,眼前全是当初的那个场景。
她忍着泪将光盘放进了那台旧录像机里。
“啊……”
连成的惨叫声响起,沫儿的心揪成一团。
“说,她在哪里?”有恶狠狠的男人的声音。
“不知道。”
“啊……”
连成惨叫着,却一口将血水吐到那人身上。
“妈的,不知好歹的畜生。”男人拿起斧子一刀就砍下了连成的左腿。
“啊……”巷子里凄惨绝寰。
沫儿掩住自己的嘴,控制着自己的泪水和痛楚,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以一种痛来弥补另一种痛。
“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男人吼道,“说,她到底在哪里?不然,老子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对沫儿做什么?”连成吸着冷气,艰难地说。
“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快说,说了我给你个痛快的。”
“呸,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
“啊……”这一次是右腿。
“还不说?”男人的影子格外的清晰。
“大哥,算了吧,他不会说的,给个痛快的回去回话吧。”有人在身边说道。
“你不想活了吗?”男人吼道,“主人有什么不知道,到时候不是他死,而是我们还要跟着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