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说得极为恐慌,“我说了那屋子是你买给我的,可是却没人相信。咏曦,要坐牢的,你快来把我保释出去。”
入室盗窃?这又是唱得哪出啊!章沫儿揉了揉太阳穴,“我会叫叫律师过去的。”
“啊……”吴驰传来一声惨叫声便断了电话。
“喂?喂?喂……”沫儿紧张起来。
警局里走一趟,身上多多少少加点伤是常有的事,她再已无心吃东西,坐立难安。
“发生了什么事?”薛之琛感觉到了异样。
下一刻,她忽然抓起包跑了出去,“我有事要先出去一趟,你先回家吧。”
薛之琛的眼眸顿时深沉幽暗,看着她的背影忽然瞟到了对面带着邪笑的男人,葛朗对他肆无忌惮的笑着,承载着满满的胜利之意。
沫儿坐着的士赶到了公安局,见到鼻青脸肿的吴驰,眸里微显心疼。
“咏曦……”吴驰见到她霎时眼里冒光,仿佛完成了一件事,顿时心宽。
沫儿走到他身边,观察了一下他的伤口问道:“疼吗?他们打你了?”
吴驰摇头,“一点小伤,没事的!你来了就好。”
沫儿心里一惊,这一次他出乎意料地没有求她救他,似乎只是为了见到她。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淡定,沫儿心里琢磨着。
她点头,“你在这里等我。”转身朝警长办公室走去。
二十分钟不到,警长带着那两个绑吴驰回来的公安出现在他面前,对他哈腰道歉了一番,还亲自要送他们上车。
这个结局是吴驰所没有想到的!他迷茫地看了看冯咏曦。
沫儿对他微笑点头,“走吧。”
派出所门口,葛朗鸣了喇叭,摇下车窗对着刚出来的两人微笑,“上车吧。”
沫儿对于他的出现也是颇感意外的,但想起刚刚在警长室里,警长接了个电话点头哈腰的称葛少,大概也猜到了八九成,只是没想到他会来接他们,看来那顿饭是非吃不可了。
吴驰听到葛朗的声音,似乎有些害怕得扯了扯冯咏曦的衣角,“你认识他?”
沫儿叹了口气点头。
“冯总不会是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吧。”葛朗早已下车出现在她身边。
沫儿礼貌的笑容再次浮现,她觉得有些累,转身对吴驰说,“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葛朗满意地笑了,为她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沫儿觉得有些尴尬,看了眼吴驰,还是坐了上去。
三人上了车,报了地址后,皆是沉默不语。
半个小时后,吴驰的肚子却不适时宜的发出声响。
沫儿蹙眉,“你还没吃饭吗?”
吴驰尴尬道,“刚在弄吃的,那些人就进来了,家里现在还是一片凌乱。”
葛朗突然改变了方向,“我知道有一家粤菜还不错,这回冯总该不会再拒绝我了吧。”
广东菜,她的最爱啊!她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八点多,迟一些回去还好吧,她想到了那张发怒的脸蹙了蹙眉。
葛朗把她的沉默当做是默认,不一会就到了那家餐馆。
沫儿站在这餐馆的门口,有那么一瞬间迈不开步子,那是她跟连成最喜爱的地方,有着他们无数回忆的地方,连成走后她一个人近乎没有再来过。
老板见到一辆路虎停在自己店门口,几个一看便是身份尊贵的人下车,其中一个男人脸上淤青地到他店里,顿时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花眼。
“老板,还有位子吗?”葛朗亲切地问道,用的是粤语。
“呃。哦。有,有。”老板点头,慌忙引路。
沫儿见了‘噗嗤’笑出声来,这个老板还是一样的迷糊,记得她跟连成第一次来,他就被他们俩的美貌惊呆,之后晃过神来才一个劲的夸他们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可是时过境迁,十几年过去,他也老了,小店看得出来翻新过,不变的还是那股清幽的古檀香味。
葛朗下楼点了菜上来不一会儿便端上来一品鲳鱼,清蒸鲈鱼,广东肠粉,香煎茄片,咸蛋黄蒸肉饼,荔枝虾球,蟹香疙瘩汤……
看得沫儿更是目瞪口呆,每餐饭点两份鱼一向是她的习惯,一般人是不可能这么点菜的,她看了一眼葛朗,意味深长。
“怎么了?菜不合口味?”葛朗故意问。
沫儿摇头,“是不是点的太多了?”
“请冯总吃顿饭实属不易,还不得抓紧时间多点一些。”葛朗意有所指。
沫儿听了不免尴尬地转移话题,“没想到葛总也会到这样的地方用餐。”
“因为这里有我特别的回忆,何况冯总不是最喜欢粤菜吗?”葛朗说道。
“你怎么知道?”沫儿瞪大了眼睛问,顿时又觉得有些失礼补充道,“吴驰,他不喜欢粤菜,要不要让老板给你点辣酱?”她问身边的人。
吴驰望了一眼葛朗,立刻换了阴霾满布的脸,“不用不用,我现在很喜欢粤菜,清淡一点好,有利于身体,呵呵。”
两人都没有理会他,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各怀心思。
“最近老板又有些新菜式了,咱们今天不点两份鱼,吃些新品好吗?”
“不要,两份鱼是必须的,其他都随你。”
“为什么一定要有两份鱼?”
“第一,我喜欢吃鱼;第二,我要与众不同以后无论你走到哪里就都会记得我。”
“傻瓜,不论我走到哪里都会把你拴在身边不需要这些的。”
沫儿吃着一边想起曾经的对话,那一幕一幕,顿时眼里满是水雾。
葛朗看在眼里也没有话语,心中免不了伤感和欣慰,她还记得,记得只属于他们的曾经。赢了吗?她真的抛下薛之琛来救‘他’,现在也坐在他对面陪他用餐,可是心里却还是恐惧。
物是人非,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习惯和菜色,同样的人,却换了两幅不一样的尊容,不一样的身份。过去他们清苦但是坦荡快乐,现在他们富有却形同陌路,人世间一些事任谁也解释不了。
这时候,沫儿的电话想起,她有些不自然地接起电话,“喂。”
“你在哪里?”薛之琛的声音蓄着怒意。
沫儿回答地很小声,“我在倩姐这,一会就回去了。”
“是吗?那我现在去接你。”薛之琛说道。
“不用了。”沫儿慌忙拒绝,“我马上回去了,你一来一回也不方便。”
薛之琛沉默良久。
“喂?”沫儿近乎以为他已经挂了电话。
“唉……”薛之琛叹口气,望了望车窗前那家广式酒楼说道,“冯咏曦,要到什么时候你才有句实话。”
沫儿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她对着‘嘟嘟’声,心头百感交集。
那一晚,她没有回去。在餐馆外分别,她拒绝了葛朗的送意,打了个的到了华林别墅。
每次蒋倩只要看到她那种三魂死了七魄的神情,便不会再多问什么,为她铺好床,放上一杯芒果奶茶。
“倩姐。”沫儿叫住了她。
蒋倩回头看她。
“你陪我睡会,好吗?”
蒋倩来到她身边上床,与她并肩躺着,等着她的下文。
“你说,连成真的死了吗?我没有死,你说他会不会也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发生什么事了吗?”
“葛朗今天带我去了那家广式酒楼,点了两份鱼,说了一些让我很疑惑的话。”
“沫儿,你别忘了,连成是你亲手找到的。”蒋倩说得沉重,“你觉得巧合的概率大还是他也附上另一个人的概率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