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晚了,就留下来睡吧,明天我让司机送你们到学校去。”
连父的心似乎也软了下来,已经半年多,他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哼了一声,径自上了书房。
在连成的房里,沫儿兴趣十足地翻看他的东西,大大小小的奖状堆得到处都是,沫儿看得很自豪,她一直知道他是很优秀的。
连成满足地看着她,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她的一言一行在眼里全是最美的。
忽然,沫儿拿着一个奖状跑到他身边,“连成,这最佳创意奖是什么?就是这些竹叶编织成的东西吗?这些真的都是你编的?”她举着另一只手里惟妙惟肖的蜻蜓,小狮子之类的东西。
“恩,心情不好或者很开心的时候就会编几个,感觉思绪也顺当一些。”连成宠溺地看着她。
“哇,我又开始崇拜你了。”章沫儿果真做出崇拜的动作。“那你也给我编个东西吧,编个只属于我的东西送给我。”
“现在?”
“对啊,就现在。我要看看你有没有骗我,要独一无二的哦,要我一看到就能想起你的东西。”章沫儿点头撒娇。
连成接过她手里经过特殊浸泡而韧如丝的竹叶,“明天吧,很晚了,你要睡觉了。”
“不嘛,不嘛,就是今天,现在,马上。”章沫儿不依不挠,“连成,你编好了,我给你一个奖励。”
连成看着她忽闪忽闪的双眸,心里便化成了一滩水,“好,给我的沫儿编一个独一无二的礼物。”
章沫儿在一边认真地看着那双灵巧又温暖的手迅速地扭动着竹叶,当她看到成形的东西时不禁红了双颊。
她嘟囔着嘴抢过那精致的东西,看了一遍又一遍,感觉脸颊滚烫异常,“你欺负我!”
连成起身找来一条精致的白金链,将那个成型的草绿色戒指串进去,俯身亲手为沫儿带上,“第一份礼物在那年生日,我把自己送给了你。这是第二份,代表着我对你的承诺。”
沫儿感动得眼眶含泪,她望着连成深情款款的眼眸,生涩得吻了上去。
连成一惊,他咧开了唇角。在沫儿打算抽离开时紧紧拥住她热情地回应着那个羞涩的吻。
那时他们太轻狂,那时的他们正处于对懵懂的渴望之中,连成吻着她,手不知不觉地急切地想要摆脱那阻挡他们的衣物。
连成一面热情地吻着沫儿,一面抑制不住地唤着,“沫儿,沫儿,沫儿……”
沫儿也是意乱情迷,她从未尝试过这样的感觉,心里害怕着却渴望着,“恩。”她小声地回应着他的轻唤,她知道他在索取她的同意。
连成一把将她抱上床。
当两人真的相拥在一起的时候,沫儿颤抖了一下。
“乖,别怕,我会很小心的。”
沫儿觉得自己全没了刚刚的渴望,心里填满了满满的恐惧,但是她没有拒绝,她强迫着自己接受,强忍着那份恐惧。
她不自觉得全身颤抖起来,再也控制不住像袒露在雪地里般停不住的颤抖,才发现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
连成这才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他的心像被划了一刀,强迫自己消去欲望,额头早已疼痛得直冒冷汗。
沫儿哽咽着抱住他,“连成,对不起,对不起,我……”
连成冷静了片刻,自嘲又伤感得回报她,“傻瓜,怪我,是我太急了。”
“不是的,我刚刚还没准备好,其实我可以的,我们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好不好?”沫儿伤心地哭泣,仿佛她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反应。
连成哭笑不得的安抚她,“傻瓜,睡吧,乖。”
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无比的慌乱,他甚至确定不了沫儿对他的爱,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失去她。
“薛总,这是美华公司的最新收购方案。”秘书将文案恭敬地放在薛之琛身边。
薛之琛转头看了一眼,“放下吧。”
“是。”
秘书正准备要走,薛之琛又开口了,“对了,下午的那个会帮我取消了,日后你把我的行程排紧一些,晚上不能有任何行程。”
“是。”秘书好像想起了什么,“薛总,刚刚艾莉打电话进来问公司里有些文件需要处理……”
薛之琛不加思索,“让她拿过来吧,冯总身体不适,这几日都不要去打扰她。”
“是。”
那日以后,章沫儿又一连病了几日,之前的旧病加上新伤让她看上去就像林黛玉般憔悴。薛之琛看在眼里心疼不已,这几日都尽快赶完手上的工作回家,她的所有大小事物,包括进食,他也吩咐得据细周全。
他打开抽屉看到里面刚刚从德国定购回来的除疤膏,想起昨晚为她换药的时候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这药膏他打探了许多名医对除疤最有效,答应了还她一只漂亮的手的,他想着,脸上浮现宠溺的笑容。
回家的路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被封锁了,等着放行的车队如长龙般蜿蜒。薛之琛略等了一会,便扭转方向盘转道而行,心里迫切得想要见到那个人被他气得生气的样子。
忽然余光瞟到了一个地方,“xx精神治疗中心。”他放慢了车速,最后还是驶了进去。
院长听到风声,立刻毕恭毕敬的前来招待。
薛之琛成熟稳重的身躯里总是透着华贵的王者之风,让人不得不臣服。
一行人跟着他走到沈悠悠的病房前,这是薛之琛第二次看到这个似曾相识的女人,她正抱着一个小熊,拿着玩具注射器在为它打针,样子纯真可爱,眼里赶紧得没有一丝瑕疵,若不是眼角微微显现的眼纹,真的会让人忽略了她已经是个三十岁的女人。
详细得询问了康复状况后,薛之琛想到了最近严井查到的消息,“你知道她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吗?”
院长一直在他身后,他叹了口气,“她这种病是由于精神受到极大的惊吓和刺激造成的。当初沫儿将她转过来的时候也没说明具体的原因,但是后来经过我们检查,她的子宫内膜和阴道口有多处伤痕……”
院长没有说完,薛之琛自然知道其中的含义,“那个时候,章沫儿每个月要交多少医药费?”
“刚开始的时候,悠悠的病情很不稳定,护工也比较辛苦,每个月至少要十万左右,后来病情稳定了会少一些,但也要七八万的消费。哎……她那时候才十几岁,也是个孩子,难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后却……”院长不免也感伤。
“除了她和冯咏曦,还有其他人到医院来看过她吗?”难怪她总是那么急迫的打工赚钱,或许当初的50万,也是为了这个女人。
“除了王护理以外,来得最常的就属蒋倩蒋小姐,她也是个热心的人,之前沫儿在的时候,她就常来。到了后来……”他看了看薛之琛,“薛小姐偶尔也会来一两趟。”
楚楚?薛之琛拧眉,这个女人,怎么好像自己身边所有的人都与她有关系,而唯独自己,对她毫无所知,其实也不能说一无所知的,“你说蒋倩十二年来一直都来探望她?”
“不是的。”院长摇头,“最开始的时候只有沫儿跟一个叫连成的男孩子来,没过过久那男孩就再没出现过了。于是只有沫儿一个人常来,每每总是会抱着悠悠痛哭,看得也令人心疼。大概三四年后,蒋小姐才常来这里的,之后就一直坚持着,对悠悠也甚是关心。”
薛之琛深谙的眼神飘渺不定,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哥哥,哥哥。”这时候沈悠悠竟然跑了出来,拉着薛之琛的衣袖叫唤着,“哥哥,我的小熊生病了,你是来看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