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皇,我想要一批私兵。”
连正在喝茶的魏青霄都被呛到,可想而知这话有多突然。
“你...你你,你要私兵干什么?”皇上自从登基以来,许多年没有过这样发蒙的感觉了,不管多狡猾心机深沉的人,他都能猜度出一二,可面对这个儿媳,他实在有力不从心之感。
这两人反应这么大,倒让周朱衣一阵郁闷,“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报仇啊!不然难道要私兵谋逆造反?”
魏青霄连忙捂住她的嘴,解释道,“父皇,她最近失心疯又发作了,您别听她胡说,她就是想要点侍卫。”
皇上笑了,瞥他一眼,“朕还真是小瞧了你们,侍卫我倒是能多给点,不过你们想要多少?而且就算给你们一支队伍,你们难道还能打到江南去?”
周朱衣激动的扯开相公的手,一拍桌子,“对啊!我就是打算一路打到江南去!谢宜竹那孙子已经承认了,就是谢家干的!”
皇上一阵无语,噎了一会儿,见对方不像是胡言乱语,倒有几分成算在兄,便好奇的问,“你打算...怎么打过去?”
这话可算是问到点子上了,周朱衣去一旁拿过舆图来,把魏青霄挤到一旁,“父皇,儿媳打算假装成土匪,一路从桐江绕到苏城后边,谢家住在城南,周围没有其他世家,到时候乱刀而入,杀完人就跑...”
不等她说完,皇上已经忍不住拿起旁边的奏折敲到她脑袋上,“朕看你就是个活土匪!根本不用装了。”
周朱衣一阵郁闷,魏青霄连忙把她护到身后,“父皇,世家跟朝堂胶着,就算找到他们杀周家人的证据也没办法处置他们,只得兵行险着...”
“你还护着她!”皇上佯怒呵斥一句,“你们知道世家的底细吗?知道他们有多少守卫吗?打算带多少人?一路如何掩藏行踪?出手时如何保证这场仗一定打赢?”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都心虚的低下头去。
“还想杀完人跑,只怕你们还没到那,就先被郡县的官兵们捉起来了!到时候朕可不承认有这么蠢的儿子的儿媳。”
训了两人一通,皇上心里舒坦多了,喝了口茶,周朱衣狗腿的过去给他捶背,“父皇,还是您英明神武,那您说我该如何打赢这一场仗呢?”
皇上哼了一声,“别拿这些奉承的话哄朕,你这嘴皮子,比朝臣差远了。”
他茶杯刚放下,魏青霄就过去给他又倒了一杯,然后蹲下给他捶腿,“父皇,她从来没这么夸过我呢!您就知足吧。”
“哦?”皇上不免要问,“那她都如何夸赞你?”
“咳,父皇,那些都不重要,其实只要您给一块令牌,郡县的官兵就不会抓我们,而谢家有多少人...”周朱衣嘿嘿一笑,“父皇,您一定知道他们的底细。”
皇上笑了,“还算你有几分聪明,”他想了想,“既然你执意要自己动手,朕也不好拦着你。”
毕竟周家死了那么多人,总要有个交代,而朝廷这个时候也确实不方便处置谢家。
他一边享受着儿子儿媳的伺候,一边讲解谢家的情况,“谢恒之那个人,是有血性的,他年轻的时候还做过游侠,会些武功招式,跟远之完全不同...”
谢恒之是谢家的嫡子嫡孙,一出生就被寄予厚望,他身上有世家子的脾性,却又有一股江湖人的豪气。与林秀堂处事谨慎细微不同,他更擅长大开大合的谋略。
周朱衣当初劫持了谢宜竹要挟,从他的回信就可看得出他的为人,这人是绝不会妥协的,触犯了谢家的利益,他只会死磕到底。
也因此,在得知制药点被一伙人端了丹药尽毁,这些事有六七成可能是周家做下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决定反击,哪怕自己看中的继承人还在对方手中。
再看谢远之即使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听从他的安排,嫁女儿给六皇子,扶持六皇子跟太子对抗,就知他这些年养尊处优之下,越发独断专行了。
说到这,皇上又提醒他们,“这倒算得上谢家的一个弱点,你们记在心里,许是能够用上。不过他这般独断,谢家必然会有人不服气。”
“父皇...”周朱衣感动坏了,“儿媳以后愿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得了得了,”皇上摆摆手,他忽然想起,“对了,那个谢宜嘉,朕看他倒是很有用,你们就算要报仇,也别做的太过。”
这几天周朱衣已经清算好了,“父皇放心,我只要谢恒之的命,加上当初动手的人,再加上给他传信的人,再加上给他出这个主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