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嘉点点头,“你说的对,堂兄为了我留在这,而且他现在身体也不好,实在太辛苦了。你给我找什么活?先说好,我可不去做苦力。”
“怎么会呢!”周朱衣拿出舆图,放到桌上,郑重其事,“这个差事十分紧要,你要先保证,不泄露一个字,就算是你哥,你也不能说。”
“啊?你不会要干什么坏事吧?”谢宜嘉犹豫半晌,“还有,我真的不精通宫斗宅斗的...”
周朱衣敲了下他的脑袋,“我就那么没出息?你放心,保证不做坏事,不违背道义。”
谢宜嘉当即答应了,两人击掌为誓,然后便凑到一起嘀咕,周朱衣把小谷河那一片大概地形说了一下,又解释了下抓到的匪徒被灭口的事。
“你说,这些匪徒怎么就都死了呢?”
“我觉得你不该管他们怎么死的,你该想,到底是谁要杀他们,或者说,他们到底知道了什么,以至于被人灭口。”
周朱衣心头狂跳,那一瞬间仿佛想到了什么,可还是差一根线,把所有的线索都串起来。
这些匪徒,一夜之间就都死了,有什么秘密能大到背后那些人,一句话都不愿意让他们说呢?
谢宜嘉敲着桌子,“首先,这个秘密一旦被说出来,就将产生很大的影响!其次,逃走的匪徒是一个重要的点,如果过些日子,他们也死了,就说明,他们背后是有幕后主使的。”
他话音刚落,有个暗卫便来传消息,“夫人,殿下让您过去呢,逃走的那些匪徒的尸首在河边发现了。”
到了魏青霄那,周朱衣才知道,大概在他们走后不到两天,那群匪徒就彻底不见了踪影,又过了几日,在河边找到了他们的尸体。
这么多人都被灭口,可想而知背后的势力有多大。
几日后,沈御史回京了,这个案子自然要落到他头上,周朱衣跟谢宜嘉嘀咕几次,便打算再去平云镇看看,上次只顾着抓河匪,可能很多细节没注意到。
谢宜嘉闹着要一起去,还有个小团子,抱住亲爹大腿就不撒手了,“爹,你们又要出去玩不带我,我也要去!”
这两个家伙吵闹着,太子过来了,“你们不必去了,前些日子我就派了人过去,”他冲着周朱衣招招手。
周朱衣跑过去,太子压低了声音,“之前有人陷害你的那批铁矿,应该就是从那里弄出来的,我派去的人在山里发现了矿坑...”
“真的?”周朱衣心头狂跳,“大哥,你难道打算,跟我一起开采?”这可是个大买卖啊!
太子瞪她一眼,“我开采什么?谋反啊?我来告诉你们,是不希望你们再牵扯进来,如今父皇已经派人去了,而沈御史那边也查出不少问题来,这个案子牵扯太大,你们最好老实待在家里!”
“好的大哥。”
“别跟我耍心眼!”太子警告她,“我告诉你,不许带着青霄出去乱跑,还有,”他痛心疾首,“有空多带带孩子,你都不知道,景承被你们扔在家里多可怜。”
“没问题大哥!”
之后,京城陷入了一段诡异的宁静,仿佛风雨欲来前的压抑,许多人家本来定的婚事都往后推了推,紧守门户,少与人结交了。
一转眼到了年关,这个案子也该放一放了,许多人都松了口气,有亲事的都趁着年关办了,走亲戚的也趁着这时候往来一番。
这个大年夜一家人自然要去宫里过,周朱衣怀里抱着儿子,到了明光殿,一见坐在不远处的魏思,她嘿嘿一笑,在儿子耳边嘀咕几句,边把儿子放下。
小团子跑到魏思面前,抱住魏思的大腿,疑惑的看了看旁边的谢方芸,“叔叔,上次那个漂亮姑姑呢?她还给我买糖了呢!”
这话一下子引得周围人都看过来,谢方芸脸上有些挂不住,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哪个姑姑?”
小团子视线在周围转了一圈,伸手一指,“就是那个姑姑!”
被他指到的王灵灵本来在看热闹,此时却尴尬的往旁边躲,然后见小团子手指跟着自己动,忍不住呵斥道,“你这小孩儿,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见过你?”
小团子一瘪嘴,“你不就是王姑姑吗?我是景承啊,你不认识我了吗?当时你就在六叔身边...”
魏思捂住他的嘴,往周朱衣那狠狠瞪了一眼,再看一旁谢方芸眼睛里都要射刀子了,咳嗽两声,“小孩子,怕是认错人了。”
众人这才把目光挪开,只是嘴角都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