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最想臧舶烈死的人,她才不是担心他。
“我只是跟你就事论事,你将来生了小孩你就会明白,积德是为了让你的下一代有好日子过!”
他冷冷一笑,语气开始变冷,“哦……原来是尹小姐在发表人生感慨,你是说你的父亲当初没有积德,所以才让你有了现在这一劫?”
一语不合,尹沅希眼底升起了一丝恼怒,“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说什么你都能绕到我身上,现在明明是你的不对!”
“即便是我不对,也轮不到你来说……”臧舶烈眯眼看着她,脸上凝结起万丈冰寒的冷气。
“是轮不到,大家都一样,你也没资格说我父亲。还有,我再次重申一遍,我记忆中根本没有伙同我父亲欺骗你去顶罪的事,你应该去查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误会而不是一口咬定让我来恕罪……呃……”
尹沅希话还没说完,脖子处就被臧舶烈一手紧紧地钳住,顿时疼痛袭来,呼吸困难。
臧舶烈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仇恨的眸子凑近她,阴沉地说着,“当年的事,没有人比我更深刻,在你记忆中不过是一天平常发生的事你能记住多少?对我来说,那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恨,就犹如被人在身上烫下的烙印,永远都不可能忘记!”
尹沅希被他失去愤怒的大手掐得都快要窒息了,双手紧紧地抠着他手背上的肌肤,试图让疼痛唤醒他一丝理智,奈何此刻的臧舶烈心中眼中只有恨,手下那张渐渐失去血色的脸,给他的刺激只有报复的快意。
“先生,你这样小姐会出事的!”
不知何时车子已经停靠在路边,老宇眼见尹沅希快不行了,急忙出声制止道。
臧舶烈的手,这才缓缓地松开,然而那双嗜血的眸子仍旧骇人。
“咳咳咳……”尹沅希大力地喘息着,眼泪狂飙,紧紧地抓住老宇的手臂,想感谢想求救,此刻,这个只是见过一面的男人胜过任何人,给她带来了足够的安全感。
“先生,要不要送小姐到医院看看?”老宇眼中流露不忍,尹沅希现在的痛苦实在让人生怜。
臧舶烈似乎被这句话吵得回神,眸光一闪,沉沉的阴鸷瞪向的司机,“谁让你停车的,继续开车!”
他一声怒吼响彻整车,司机无奈,只能拍拍尹沅希的肩头,回到自己的工作上。
直过了好一会,尹沅希才停止咳嗽,含着泪光坐回位置,心气全无地斜靠在座背上。
缓缓地,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那笑意仿若悬崖峭壁上的孤兰,透着令人心疼的孤独和绝望。
车子停在了一处废旧的修车场里。
臧舶烈随即下了车,带着尹沅希在高大的陈列架之间来回穿梭,最后在一处铁门外,被一束强光圈中而停在了原地。
强烈刺眼的光线让尹沅希下意识地别过脸去,不知是不是错觉,有一瞬,臧舶烈竟然挺身而出,用他的身体为她挡去了不适。
而当她睁开眼时,强光已经卸去,臧舶烈也走了出去,与铁门里出来一名男子友好地握手。
尹沅希禁不住去打量那人,身材高大,体重身圆,这样的热的天只穿了一件皮质背心,露出臂膀上狰狞可怕的纹身,他身后都是随行的混混,一个个目光闪烁地扫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