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交流。
“それのようなおろか、たまにしかほとんど食べています。(谈不上喜欢,只是偶尔吃一点。)”韩经理淡淡地回道。
“まあ、の日に私はしてください西洋料理があります。(那算了,改日我还是请你吃西餐吧。)”畅音故作失望,平和的说道。
“真是了不起,马太太的气质已经让我大吃一惊,没想到还是这样的有才华。马先生真是家中有至宝,出门朋友多啊。”韩经理恭维道。
“让韩经理见笑了,我们今天来还是为了上次那件事儿。”马世昌直入正题,雷乐还沉浸在畅音与永丰商行经理的外语对白中,仰慕的神色看着她。
“真不巧,我们李行长今天又不在呀。”
“没关系,我们不过是来咨询一下,就不劳行长的大驾了。”马世昌微笑道。
“那好,二位里面请。”
整洁的办公环境,典雅的复古陈设,走近韩经理的办公室,不由得会让人联想到大雅的儒商做派。墙上的字画,帖帖珍贵,件件真品。
“韩经理,你别怪我太谨慎,我想知道和贵行往来的这些大户都是做什么行业的,我想知己知彼,就当是我投资在你的商行里买的一点点的保障。”马世昌狡猾道。
“按理说,我们商行是不应该吐露储户资料的,请马先生不要让我难做。”韩经理微笑道。
“韩经理不好了,外头出事了。”商行柜台的职员跑进办公室唤道。
“慌什么,没看到我这里有客人吗。”韩经理不悦的训斥道。
雷乐守在门口,但见那个小职员慌张的神色,担心屋里的马世昌会有麻烦,半身面对屋内,窥探究竟。
“有个小混混拿着宣统皇帝时期的票子来兑日元,我们的同事劝了他半天,他就是不听,还扬言说要烧柜台。”职员躬身在韩经理身旁一五一十的说着过程。
“有没有报警?”
“他一会儿说中国话,一会儿说日本话,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职员一脸为难道。
“韩经理,那我们……”马世昌准备起身走,韩经理起身拦下。
“真是不好意思,最近经常有人来闹事,二位坐一下,我去去就来。”韩经理抱歉道。
“韩经理,你带着我这小兄弟下去吧,他从小练武的,兴许能帮上你的忙。阿乐,跟着下去看看。”马世昌唤道。
“是。”
回到大厅,雷乐跟在韩经理身后,职员前头带路。不远处,就见阿七乔装打扮的泼皮无赖在柜台前嚷嚷着兑换日元。
韩经理好言劝道:“这位小兄弟,你手里的这些……”阿七不等人把话说完,便大打出手,雷乐走近,一把抓住他衣领,扯着他一路到商行门口。
待在车上的张勋以为出事了,下车正要帮忙,看到雷乐眼神的暗示,退回了车上。
“放开我,凭什么不给我兑换。”阿七嚷嚷道。
雷乐拔枪,韩经理阻拦。
“滚!”
阿七故作害怕的拿上那堆废纸离开商行,此刻的雷乐才知道这不过是马世昌的计谋,想必此刻很想感谢他的永丰商行的经理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不拆穿的恭敬地护送这个被人耍了的大笨蛋。
在韩经理离开办公室的那会儿,畅音便徘徊在他的办公桌附近,桌上一摞摞厚厚地账本,随手执起一本便开始查阅。马世昌竖起耳朵听着门口的动静,她翻了一本又一本,无果的摇了摇头。
“没有安澜堂的登记。”
“你帮我查查有没有扁鹊这个名字?”马世昌眉头紧锁,想了半晌说道。
畅音动作迅速的又重头查了一边,果然在一本旧账上发现了“扁鹊”这个名字。喜道:“找到了,不过上面登记的都是些药材的名称,没什么特别的。”
“帮我记下账上药材的名称,还有后面的交易数字。”
畅音点了点头开始默记。
雷乐陪同韩经理办完事儿回到商行二楼,见办公室的房门半掩着,故意大嗓门的与韩经理交谈。办公室里的马世昌警觉,畅音立即放下账本,随手拿起桌上的照片欣赏。
韩经理入屋,雷乐站在门口,马世昌微微一笑,畅音拿着照片说道:“韩经理你的这张照片好特别,是在角色扮演吗?”
“这是我在大学时参加的一次酒会,每个人都要化妆打扮的。”
“你说我们以后在家里举办这样的酒会好不好?”畅音问马世昌。
“到时候记得请上韩经理一块参加,人多热闹点。”马世昌起身笑道。
“到时一定出席。”
“哈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那我们就不打扰韩经理忙事了,我先走一步,改日出来坐坐。”
“我送马先生、马太太。”韩经理恭送道。
离开了永丰商行,雷乐恍然大悟,原来马世昌不是来抢劫的,而是来打探消息的。阿七的砸场子,韩经理的抽身。一切看似是一场文明戏,戏中的每个人各有分工,谁也不落下。
坐上车,雷乐看着后视镜,马世昌一脸得意的笑道:“今天多亏了阿乐出手,才演了一出好戏。一会儿我们去吃饭,等晚上我请你们到永丰戏楼,也就是这家商行的产业,晚上有出戏叫步步惊心,看了保准你能记一辈子。”
雷乐微微笑了笑,畅音把头瞥向窗外。
“世哥,我们去哪儿吃饭啊?”张勋问道。
“对、对、对,看我高兴的都忘了告诉去哪儿了。我们就去红酒坊,那里有最正宗的牛扒饭,我要好好犒劳犒劳马太太,哄不好,她该不想告诉我她脑子里的数字了。”
“红酒坊,开路的干活。”雷乐学着日本人的口吻笑着说道。
“嗨。雷桑。”张勋应道。
偌大的一个安澜堂,十四出入那里如入无人之境。在一片清幽的后园,他闯入安澜堂大小姐的闺房,见她还在榻上午睡便悄声推开房门,轻声走近,坐在榻上静静地看着她。清风拂面,她稍稍侧了下身子,觉得身边好像有人,猛地睁开眼,只见他手里的枪对准着她俏丽的脸庞。
“嘘!不要喊,我的子弹不想打穿小姐这么漂亮的脸蛋,乖乖的慢慢起来。”十四温柔的说道。
“你是谁!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安澜堂的大小姐安可儿吗。”
“当然知道,我老板想请你晚上到永丰戏楼看戏,所以特意派我来请你。”十四微笑着说道。
永丰商行的李行长在马世昌离开商行的前后,悄悄来到安澜堂给在家园艺的安澜报信。花房里的盆栽多不胜数,葛利总管陪同在花房外,听着花房里的低语谈话。
“安老板,今天马世昌又到我的商行打探您的消息,我几次叫人谎称我不在,可是这次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是下午的船,求安老板给我一家大小指条活路。”李行长恳切的求道。
安澜摆弄着手里的盆栽,随手拿起一盆小的递给李行长。眉目横扫,站在花房外的尼坤进到花房就拔枪射向李行长,他口中吐出的血直直地流进花盆。
“尼坤,你知道这花叫什么名堂吗?”安澜问道。
“老爷,恕我不太懂园艺,无法揣测。”尼坤收枪立在门边。
“老葛啊,那你说说看。”安澜又问道。
葛利追随安澜了二十载,可以说是对他的脾气秉性熟识,但是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会陷自己于险境。李行长的死不是偶然,只是他不够聪明,不懂得站队。选择了游离,那就等同非敌即友。杀或者不杀,只在下达那个开枪命令的人口中,命是否能保住也只在那个人的一念之间。
“老爷,马世昌回来了,我想他离开了二十年,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动作。不如我带几个兄弟去会会他,如果顺利,就取了他的人头回来见您。”葛利一腔肺腑的说道。
安澜见葛利的眼神没有游离,欣然的点了点头。尼坤刚一转身,便喊道:“慢!马世昌回来了,我这个城寨里的大佬应该亲自去迎迎他,开两桌为他接风洗尘。传我密令,凡是安澜堂的角头和兄弟,近些日子里必须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要让外人钻了空子,乱了堂会的秩序。老葛,你替我下张帖子约马世昌到永丰戏楼听戏。”
“报。老爷,外面有个人自称是马世昌马老板的人,专程递上这个帖子约您今晚在永丰戏楼听戏。”府邸的门童跑至传话,葛利和尼坤各个异色的听着堂报,安澜微微一笑,接过帖子。
“真是说曹操到,曹操就到啊。曲子是步步惊心,到是值得一听。不过今晚这出,我要堂子里唱十面埋伏。”葛利和尼坤应声退下,召集了堂内的枪手,点齐人马准备先去设伏。
戏楼里的鼓点声,唱词声,声声入耳。提早来到戏楼的安澜稳坐泰山的坐在堂上听戏,他手里的那串念珠不停地挪动。马世昌只身一人走进,雷乐依照约定在门口把风,见机行事。十四押着安可儿在车上掐算着时间。
戏台上的武生耍着大刀,刀刀砍得如是久违的安澜与马世昌心里的武斗。摘掉帽子入座,看了眼桌上摆放的茶点,不动指头。
“你还真来了,吃过晚饭了吗?桌上有点心,饿了先垫垫肚子。”安澜关心道。
“先谢了,我吃过晚饭才来的。”马世昌不冷不热的说道。
“看你的身子还挺硬朗的。你一定是在外面吃了不少苦,身子反而更结实了。”安澜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扫着马世昌。
“托您的福,能活着就是为了再见你一面。”马世昌半面向安澜,微笑道。
雷乐站在场外,听着两人的对话好似在打着哑谜,话语间暗藏汹涌。
“本来今天你要请我看的是步步惊心,可我年岁大了,惊受不了太大的刺激,所以我就擅自点了一出群英会。不知马老弟喜不喜欢?”
“原来是群英会啊,我还以为是单刀会呢。”马世昌冷哼道。
“那马老弟可是自比关二哥了?”
“岂敢、岂敢。”马世昌笑道。
“二十年没见,整整让我记挂了二十年!”
“是啊,二十年没见,我也是想你想的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马世昌歪过头看他,雷乐躲在柱子后眨着眼,安澜披上斗篷起身,直走上台。台上的锣鼓点稀稀拉拉,台上的角儿纷纷退避。
“你知道吗,我差一点就死了,可是我又活过来了。”安澜声如洪钟的说道。
“你可不能死,你要是死了,这九龙城寨里的戏还怎么唱下去。”马世昌起身上台。
“我要是真死了,不是还有你吗!”
“不、不,您是角儿,要是没有你唱念坐打的一流功夫,这戏还能叫戏吗。”
雷乐歪着头看台上的俩人,发觉此刻安澜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怨怒着。此刻的马世昌也不像个复仇者,到像是一个老子在对自己的小孩说教什么似的。听的是一头雾水,看不懂两个老头子打的哑谜。
“你可真是看得起我,要不是吃了你的灵丹妙药。不,是吃了你身上的肉,我才过这口气来,不然的话,咱们两个人怎么能在这里,唱这出群英会啊。”
“二十年前,我不也吃了你的肉吗。这人肉,味道不怎么样。”马世昌瘪了瘪嘴,皱着眉头。
安澜和马世昌四目相对,半晌后二人大笑起来。开始时,俩人是打打哑谜,猜猜对手的心思。接着又是一通云山雾罩的寒暄,在笑声中藏着把把锋利的刀子,好似话语间、分分钟都可以杀人于无形。雷乐竖着耳朵仔细听着,用眼仔细看着,用心去解读着。
戏台上的锣鼓点再度响起,台上的角儿走着戏路,耍着棒斧,喝着台词。安澜拉住一角戏子的衣服念白道:“诸葛亮啊、诸葛亮!你休得要走。”戏台上的角儿纷纷退下,他又道:“这个戏台上,没有咱们两兄弟,算得上什么群英会呀,把锣鼓点给我敲起来,我要好好唱上一段。”
“既然老哥哥不嫌唱戏有口音,弟弟我也不嫌累的帮你一把,给你当个戏台上的搭子,为你拉胡琴助兴。”
安澜绝对是个票友,在台上的精气神绝不亚于任何一个台上的戏子。马世昌坐在一把凳子上,执起立在边上的二胡便拉开了。曲子不伦不类,急中无缓,缓中长舒,舒无准音,搅了唱的正兴的他,被迫停了下来。
安澜拿过诸葛亮(角儿)手里的羽扇,轻轻地摆动。扮演周瑜的角儿从将出门走到台上,立身在后,盯着马世昌。
“那天晚上我听说潮南帮被人灭了,我猜是谁在我危难之际出手相救,我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可惜我未能亲眼得见你久违的风采。”安澜面目峥嵘,话里藏刀。
“哪有什么风采,不过就是几个小兄弟想到九龙城寨这个戏台上见见世面。我呢,也就是带他们试试身手罢了。”马世昌笑容可掬的回道。
“你既出手不凡,就要东山再起。兄弟,不用给我提这个醒,我虽然已经是病入膏肓,垂垂老也,但我的脑子不糊涂,眼睛还不瞎。”
“你言重了。我看您红光满面,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个病人。说实话,我做掉了潮南帮又割肉入药解除贵体之患,我是怕你病死在床上,留下我一个人在台上唱独角戏。所以说,为了我,你得好好活着,你不能死。”
雷乐听着话茬越听越觉得要出事,无意间抬头看见戏楼二楼上有几个浮动的人影,瞄了眼,掏枪瞄准。
“好啊,有兄弟这样的对手和知己作伴,我感觉我还能活上五百年。为了这个,咱俩得来上一段。”
马世昌淡淡一笑,重新拿起二胡开始拉起曲子。虽然曲子五音不准,但是安澜全然不介意,哼唱的有板有眼。忽转,曲风急促了起来,雷乐听着杂乱的曲子好似杀机重重,而且危险将会接踵而至。
“咳咳咳……”安澜曲子未停,唱词不清的咳嗽了起来。
“是我的弦拉的太急了?”马世昌明知故问道。
“兄弟的琴声如诉,在这一小段里,我怎么听得你是连绵的杀机啊。”
“你唱的空城计,我拉的是赵氏孤儿,咱俩想的不是一出戏。”马世昌放下二胡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