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女攀龙附凤的梦顷刻打碎,换来的只是他的冷漠和那些钞票。抑制不住眼角的泪水,豆大雨滴,“吧嗒吧嗒”滴在手臂上。
到了日暮,本应宣泄的惠斌楼里安静地没有一丝嘈杂声发出。吧台的服务生准备了一盆清水跟新衣前去包房敲门,可内里的醉酒女迟迟不肯回应。女招待用钥匙开门,只见她呆呆地坐在床上,歪着头向门口看了眼。
“乐哥交代,换上新衣服跟他出去吃饭。”女侍应传话道。
“乐哥?他不是不要我了吗,干嘛还要我换了衣服陪他出去吃饭。”
“乐哥没说原因,只是叫你打扮一下,快点。”女侍应见醉酒女迟迟不肯挪动出被窝,关上包房门亲自上手帮她换装。
包房通道外,十几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肃立。雷乐嘴里叼着香烟,看着手里的报纸,品着果酒。
醉酒女只身走到茶几前:“你不是走了吗。”
“我只是忘了些钞票在你的床上,麻烦你还给我。”雷乐抬头看她。
醉酒女怒视着雷乐,攥紧了拳头,冷笑着慢慢松开五指。拿着那些钱气愤的丢上茶几,正转身要走,一旁的西装男恭敬地向她行礼。怔了下,低头问道:“这是?”
“你不是说要帮我管理好这个家吗,反正这里的生意不是很好,进出的账目不会有很多,你也不必太累有空可以陪我吃吃饭、聊聊天。”雷乐叠起报纸丢上茶几,随手把钱收起,起身向她走去:“上午的事你别往心里去,我约了香山田野在司令部谈事情,吃的我都叫人准备好了,吃饱了再回去。要是你想回家,就叫他们开车送你回去,我晚点才能回家,不用替我等门。”
醉酒女看着面前突然转变的雷乐,有些不适应的顿了顿。拉住他的手,小声道:“之前我也有不对,不该逼你做你不想的事。以后我不会了,我什么都会听你的。”
“阿梅,你真的不需要这样卑躬屈膝。从现在起,你就是我雷乐的女人,等见到九妹跟阿玲,我会一一介绍给你认识的。”
听到唤名,醉酒女阿梅一时心花怒放,但听到雷乐说要介绍他其他的女人时,刚刚萌发的情种一下子打回原形。
“哦。那你先忙,我去吃饭。”
“招呼好。”雷乐交代女侍应跟服务生招呼阿梅,披上大衣,带着几个兄弟昂首阔步的走向大门口。
虎门城北的一处偏僻宅邸,门前一队打手看守。雷乐的车队在门前停了下来,因天色已晚,负责宅邸内部工作的工人大多已经下班,大门紧闭。那个慕名前来拜会的中年男子一瘸一拐的在大门前来回踱步,一众兄弟下车围上了他。
中年男子的一条腿瘸掉是半年前的事,拄着手杖行走,足下的不灵便倒也不算什么。低着头走路已成为他近几个月来的习惯,一个失意的男人,活该没骨气的生活。事业上的逆转,扭转六壬苦无起死回生的法子。不得已拜求雷乐门下,希望能谋求一份差事。
“乐哥,我全部身家已经被叶荣城倾吞,我一家老小还等我回去买米开饭。帮帮我、帮帮我!”中年男子爬在车窗边,乞求着坐在车里的雷乐。
这夜月光皎洁,中年男子脸上凝重的纹路清晰可见,即使他的头再低,还是能看清他的样子。摇下车窗:“你真是该死,一个月前我叫你跟我混饭吃,结果我等来你给我的一纸契约,还逼我顺从叶荣城的曲线救国计划。真是可笑,今天你求我帮你对付他,这会不会太儿戏了。还是你当我是三岁孩童!”
“对不起乐哥,是我老眼昏花,错信了叶荣城,只要你帮我拿回我失去的一切,我愿意将米铺生意的七成收益送给你。”见雷乐无动于衷,中年男子恳切的又道:“八成!不能再加了,求你帮我乐哥,帮我乐哥。”
中年男子跪在车门旁,雷乐摇上车窗,车外的兄弟拉开他,车队迅速离开城北荒郊直奔香山田野的府邸,那幢宅院占据一个山头,灌木林立,苍松遮荫。远处见有种密封式的神秘,近处已然。
豪宅前,一队巡逻的宪兵近前检查。雷乐下车带着一个长方形的空锦盒站在车下接受安检,那班持械的兄弟纷纷站在岗哨以外,不准接近院门。
安检后,雷乐拿着那个空锦盒大摇大摆的走进这豪宅。足下的红木地板,华丽的水晶吊灯,乳白色的幕幔,如同一间豪华的酒楼贵宾房。府上的佣人接过他手上的礼物指引他向走廊尽头,右转的第二间房走去。
雷乐门前站定,佣人捧着那锦盒打开房门,香山田野正坐在书桌前批示着文件。一眼向内望去,偌大的一间书房呈现眼帘,两面墙壁上的格子放满书,由上至下满满地,颇具书香的气息。
“香山大佐,雨田君到。”佣人站在门口躬身禀告。
站在门边的副官指引雷乐进到书房的会客厅,房间中央是一张演兵台,台上的沙盘跟一些文仪用品有序的摆放。在一张红色丝绒沙发前他正坐下,香山田野起身从忙碌的公文中抽身前来见客。
“雨田君,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香山田野直入主题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