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田君,你这是?”北野善问道。
“北野先生。雨田君受了严重地打击,精神一度崩溃。今早我当班,正要叫他起来早餐的时候,发现他抽了很多烟,而且整夜未合眼。我担心他会做傻事,所以就带过来给北野大佐请示下如何帮他。”吴超为难的低着头禀告。
“他不是跟那个女孩发生了关系吗,怎么会?”
“很不幸,那个女孩在今早我去叫雨田君早餐的时候,自杀了。”吴超把头低得更低。
北野一郎一身素缟,面色凝重的站在楼梯上。看着雷乐颓废的样子,忧心忡忡的走下楼。吴超恭敬地鞠躬,北野善躬身去迎。
“月影微绕,素缟昨昔。举盏愁销,夙愿未了。孩子,”北野一郎扶住雷乐,慈父般地含泪痛诉:“孩子,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岳父。千代的死我们都很伤心,但死者已矣,我们还有为活着的人继续活着。振作点!”
雷乐伸手在北野一郎身上翻找着什么,吴超见状,会意地掏出一包香烟,撕开口子,递了一支烟给他:“雨田君,你要撑住啊!”
火柴划过,雷乐抽了口香烟,定下了神:“火柴点的是烟,但我伤的是心!”
“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北野一郎渴求道。
“冰溶化了是水,淡而无味的水!”
其他人听到雷乐的话,都不由目瞪口呆,只是觉得他平日里派头十足,霸气袭人,今次表现得这么沉默,料想不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窗外寒风肆虐,风声嘶鸣。吴超搀扶他到北野千代的灵位前,焚香三炷,祭拜之。
“她的身前种种和身后种种,忘了吧。”北野一郎抚着雷乐的肩膀,歉意道。
“在她离开我的那一分钟,我的心碎了,再也无法修补。记得在初见她的那个小时里,我喜欢上了她,又用了一整天的时间让自己去试着爱她。如今这般,我想我会用一生的时间才可以忘掉她。”
“大佐阁下,广州府公函。”通讯兵小跑到供龛前,双手递呈。
北野一郎展开公函,雷乐瞄着上面的内容全是日文,头大的分析不出字面上的意思。留意落款处的签名,酒井隆的大名和印章却是易懂。
“知道这上面写着什么吗?”
雷乐摇了摇头。
“酒井将军在广州府设宴,要款待我们父子。顺便嘉许你为皇军凑集了一千多万的军饷。如今大军待发,一切辎重物资都还尚不足额,不知道你说的另外一笔钱什么时候能运到虎门。”
雷乐一脸郁色,伸手抚着供龛上北野千代的照片。
“自从她离开我之后,我就没心思过问那些事。”
“保重身体为上。那酒井将军的邀请,你会赴约吗?”北野一郎试探的问询道。
“超哥,回去准备下,中午之前开车送我和岳父动身去广州府赴宴。顺便吩咐下去,叫兄弟们催促下那笔款项。如果款项入账,全部提取出来一并带往广州府。”
“是,雨田君。”
“岳父,我想去千代的房里休息下,失陪了。”雷乐躬身面对北野一郎,留守在客厅里的侍女们上前搀扶,吴超嘴唇动了动,他默许地点了头。
微妙的唇语在雷乐与吴超之间传递着消息。
原本敷衍的话,一下子变得真实起来。三千万的巨资,不是一个小数目,距离中午之前还有不到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筹到那么 看(书*、网奇幻kanshu* 多钱。当吴超问及他为什么不走的原因时,雷乐的回答却是斩钉截铁的坚决。他知道北野一郎手里的那封公函并非是邀请的嘉许卡,而是一张双面性的阴阳卡,是人是鬼全凭钱的左右。
一旁沉默的北野善是整场戏里最毒的一个,他内心如狰狞地嗜血恶鬼,构陷了侄女千代的死亡,又推手亲兄北野一郎借刀杀人。雷乐心知肚明这一切的突然,走或留,看似没什么,却意义不同。
吴超深明雷乐的大义胸怀,只得用命去赌上一把。看着他上楼,转身系好身前的钮扣,出门做事。
前脚出了北野家的大门,吴超跑上车。司机一路狂飙,即使撞倒了路边的标示物,也不减速的一路开回刘公馆。收拾了几箱财物和细软走到门口的阮玲和九妹,正要带人装箱离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要在场的人定在原地。
下了车,吴超连气也不喘匀的跑到车后厢,打开箱子一个个查看。阮玲不解地拉住他,九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乐哥为什么没跟你一起?”
“乐少在北野家做客。他说,要我中午之前要带三千万到北野家。”
“明着说是做客,实际上是在软禁他,实在是太可恶了。”阮玲怒道。
“二位想想办法,救救乐少。”
“三千万不是个小数目,一时间要上哪里去凑。”阮玲犯愁道。
“你刚刚不是把保险箱里的钱都拿出来了吗,回房点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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