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其府中老小,为其留下一条血脉,上天亦有好生之德,吾皇仁义之心,天必佑我大魏,万年长存!
“太尉大人此言差矣!张天顺往日虽有寸功,但也不足以弥补此次罪行,何况他久沐皇恩,却不知思图回报,反而嚣张跋扈,不遵帅令,分明就是蔑视圣上,实属欺君之罪,若不加以严惩,今后统兵帅将该当如何服众?倘若此次放过张天顺,那日后朝中文武百官上行而下效,君非君,而臣非臣,岂非朝纲大乱,律法不存?圣上与你我下臣又该如何自处?“张之从一打眼色,王平便闪出班列,义正言词地出言奏道。
“启禀皇上,据微臣所知!张将军并非不遵帅令,而是奉崔相帅令,领大军追击敌军,才致陷入重围,兵败阵亡,又何来欺君之罪!”胡秀清大步走出,狠狠瞪了一眼王平,毫不客气地将实情说了出来。
“噢……果真如此……胡尚书可有确实赁据?“刘定细长的眉毛一挑,脸色已是不悦,冷冷开口道。
“这……启禀皇上,微臣并无证据,不过依微臣对张将军往日的了解,其用兵之道向来以稳健谨慎著称于世,想必其绝不会不遵帅令,擅自轻率出击,请皇上明鉴!”胡秀清一听刘定的话,额头就是冷汗直冒,心道,这些事那来的证据?就算是有证据,也是绝不能当场拿出来!因为绝不能说出张天顺出征后一直与自己有书信往来的事实!若是说出来,肯定会被当场治一个内臣外将结党谋乱之罪,拖出去斩首示众。
“胡大人无赁无据,便妄出此言,岂非是有意诬蔑崔相及连公公有欺瞒皇上之意?用心真是恶毒之极!请皇上下旨严惩!”张之从阴森森地笑着步出班列,那双咄咄逼人的的闪着凶光的眸子紧紧盯着胡秀清,拱手朝刘定笃定道。
“微臣附议……”
“微臣等亦附议……”
张之从此言一出,刑部尚书王平、工部尚书李远浩、吏部尚书林海峰以及一众各部侍郎、郎中等各级大臣纷纷上前附合,一时间太师党气势汹汹,予头直指兵部尚书胡秀清,很明显又要全力倾轧太尉党,断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张之从的这个恶毒的策略当真是狠辣无比,武英殿内瞬间便变得杀气腾腾,凶险无比。
“启禀皇上,胡大人向来刚正不珂,忠勇为国,又如何会恶意诬蔑崔相和连公公,想必是一时失言,还望皇上恕罪!”左相陈青浦见情形不妙,忙出班求情道。
“左相言之有理,请皇上开恩恕罪!”刘协边向皇上求情,边向一边已经跪倒在地的胡秀清狠打眼色。
随着太尉刘协出班,位于刘协身后的一众隶属于太尉党的三部所辖的武将文臣也纷纷出列为胡秀清求情。
“微臣只是一时失言,绝无诬蔑右相和连公公之意,请皇上恕罪!”胡秀清也趁机磕头请罪道。
刘定看了看殿下径渭分明的两派文武大臣,一时也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双方旗鼓相当,实力相仿,一方以太师为首,一方以太尉为首,一位是自己的舅公,执掌朝政十余载,门生故旧遍天下,一位是自己的皇叔,手握天下兵权,朝廷内外,大江南北,统兵大将皆出其门!这……实在难以决断,忍不住,他的眼光便又瞅向太师张之从,用眼神向这位太国舅求教。
张之人立马心领神会,悠悠道,“左都御使大人,老臣想请教一下,诬陷朝廷命官,该以何罪论处!”
“回太师话,以本朝律令,诬陷朝廷命官,应以同罪论处!”又高又胖宽脸浓眉的左都御使欧阳致远出班奏道,不过他可不是殿下文武两派中任何一派之人,所处的位置也是远离殿下朝臣,站于玉阶下五步之处,不偏不倚,左右各一都察御使,一正一副,监查百官,而他所说的同罪论处,意思是你诬陷别人是什么罪,那就以什么罪对你进行处置,等于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意,依照此理,胡秀清诬陷崔呈斌和连全有欺君之嫌,那么就要以同样的欺君之罪论处。
“太师大人!胡大人也不过是一时失口而已,您又何必与晚生后辈一般见识,如此苦苦相逼实在有失威仪,倒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刘协朝向张之从口中冷冷道,言下之意你若不给面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太尉大人此言差矣!诬陷当朝右相和欺君之罪,那一条都是滔天的罪行,其罪当诛,且罪不容郝,又岂可轻易放过?莫非太尉大人有意偏坦胡大人,想要循私枉法不成?”王平一脸正气凛然地说道。
“王大人不愧为刑部尚书,不止对当朝律法了如指掌,执法判案也是铁面无私,本相佩服之至!”陈青浦愤愤地怒视着一脸忠厚老实,实则阴毒奸诈的王平,暗道,王爷所料确实不差,这才是一条真正的毒蛇,不咬则已,一咬便是绝不松口,非见血封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