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季信很坚定而高效地传达和执行着张天顺的命令,全军迅速行动起来,章法得当,毫无一丝混乱,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有张宣此时面色青红不定,竟有些呆滞之色,不知是骇然还是惊讶,瞪着对岸突然间冒出的越来越多的黑衣士兵,一张嘴已是成了“o”型。
“铿……钉……锵……铛……哧……噗……”中,河对岸两军士兵已经瞬间接触在一起,箭弩齐飞,刀枪砍刺,刀枪入肉入骨的声音分外刺耳,只是令人惊奇的是完全失去了强大冲击力与机动能力的近卫骑兵却似英勇无比,一向悍勇善战地黑甲步兵片刻功夫竟是倒下了一片,很快便铺满了一地尸体,令人大跌眼镜,身后自密林中涌出地一片片密密麻麻的更多的黑甲士兵,前后簇拥着嚎叫着继续冲了上来……
一名年轻地近卫骑兵,似是杀得十分起劲,强弓早已扔掉,挥舞着手中的马刀,不停的砍杀,一蓬蓬血花飞溅,很快一身的银色皮甲便染得通红一片,血迹斑驳,寸须未长地脸上却尽是兴奋之色。
手中闪亮的马刀左右砍杀如潮冲涌而上的黑甲士兵,心中边暗自乐道,原想黑甲军勇名冠天下,悍不畏死,却不曾料到竟是如此脓包,简直不堪一击,让自己犹如砍瓜切菜般大加屠杀,真是过瘾,这下可以立下不小的军功吧,算一算,这片刻功夫,死于自己马刀之下的黑甲士兵已有近十人了吧!
嗯?不对,这些士兵为什么大多没有甲胃呢?仅有极少的一部分士兵披有单薄脆弱的绵甲,甚至手中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看那架势使用起来也是完全不通章法,有点当使烧火棍般挥舞着手中的兵刃,真笨!
捅人都不会捅,一转头就瞧见不远处,几名黑衣士兵手中拿着长长的斩马刀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围着一名纵马来回腾跃的骑兵不知所措,很快便被四周驰来的骑兵斩于马下,踏为肉泥!年轻的近卫士兵尽管满心地疑惑,手上却是丝毫不停,不一会功夫又是斩杀了十数名满脸皱纹鬓髯灰白地黑衣士兵……
象这名年轻地禁兵骑兵一样,河对岸陷入乱军包围之中的近卫骑兵,皆是满心的疑惑,又是满眼地惊喜,身后一队队近卫骑兵不停地驰过木桥,随着时间地推移,河对岸此时已有近万近卫骑兵了,而自密林中冲出的黑衣士兵,却似无穷无尽,将整个宽阔地河滩围得是水泄不通,密密麻麻,万头攒动,当真是人山人海,到处皆是黑色的人堆,随便扔把刀下去,肯定能扎死一两个黑衣士兵!
不到半个时辰的两军嘶杀,黑衣士兵已经付出了近三千的伤亡,整个河滩皆是血红一片,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黑衣的尸身,犹如在原本金色的沙滩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软垫,虽然这样给不断冲下河滩地近卫骑兵带来很大的阻力,不时有骑兵马失前蹄栽下马来,但近卫骑兵的伤亡却是出奇地少的惊人,仅仅有不足五百的伤亡,其中还包括失足堕马被践踏至死的背运鬼!
饶是双方伤亡比例如此惊人地悬殊,但更多的黑衣士兵却依然一波波亡命般地冲向如同绞肉机般地战圈之中,不停地冲击着禁兵骑兵有些散乱单薄的阵形,看那冲击的箭头,却正是不断涌下骑兵小队的东岸桥头方向……
“快!加快渡河!传令对岸骑军牢牢守住桥头,绝不能让敌军近前,将桥索砍断!”张天顺一眼便看出了敌军如此亡命攻击的目的所在,果断地下令道。
很快,河东岸仅余不足二万人地近卫骑兵加速了过桥渡河的速度,当然,如此一来,骑兵堕入河中的速度和频率,也随之增加,不过此时军令已下,骑兵们也是不敢不从,只得紧闭着双眼,打马飞奔,不时地有三三两两骑兵连人带马直接跳入河,随水而逝……身后骑兵却是毫不停顿,看都不看一眼,加紧催马,冲向西岸……
河对岸此时战况更烈,越来越多的近卫骑兵加入战团,使得黑衣士兵伤亡更是剧快无比,双方的伤亡基本都是十比一的比例,而且还在不断地加剧升高,已经有不少黑衣士兵受不了如此惨烈的杀伐,惊惧着尖叫着扭首逃入后方密林,不过很快便传出一声声凄厉地惨叫声,旋即嘎然而止!
转而更多的士兵又飞快地自密林中冲出,口中不知是兴奋的嚎叫,还是凄厉地悲鸣,总之是以逃去时的加倍速度又冲向了已是血红一片的战场,一道道黑红相间的水流,顺着浅滩渐渐汇入了奔腾汹涌地金沙河中,很快血红地河水急冲而下,瞬间便汇入滚滚河流之中……
这是战斗吗?不!这是屠杀!赤裸裸地、单方面地屠杀!越来越多的黑衣士兵仆倒在地形狭小拥挤不堪地浅滩上,黑压压、密麻麻整个沙滩上皆是断肢残躯,断刀断枪,血流成河,这原本平静安宁的沙滩几乎一瞬间就变成了九幽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