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青川时阵形混乱,指挥不灵,则必有机可乘,五万余养精蓄锐的黑甲骑兵必可一举将其击溃,一战定乾坤!
幸尔黑甲军皆百战精锐,不止训练有素,而且精通各种阵法,再加上海熊灿诸将全力辅助,若是让蓝宇独立布阵,恐怕非得弄成一团糟不可!
仅赁前世观看影视剧的印象,再加上刘秀留下的记忆,可以说是纸上谈兵,论起实际摆兵布阵,蓝宇可算是门外汉,又怎面对千军万马而指挥若定呢!
仅是站在阵前看一看,千军万马调度时散发的杀气冲天的浓浓气势,就足以让人心惊胆寒,隆隆地马蹄声,一波波翻滚直冲宵汉,如旱地惊雷般一阵阵让人惊心动魄,扬起的漫天烟尘遮天蔽日,如林的刀枪阳光下闪烁着一片片耀眼的寒光……
蓝宇此刻高据马背之上,稳稳挺立在中军黑龙帅旗之下,身后是列队整齐地五千新编亲军,刘海、石从虎勒马分立于左右侧,春梅和夏荷二女,好不容易才在蓝宇的唬吓下留在城楼观战,中军阵前蓝宇三人人此刻皆是一脸庄重地凝望着远方一望无际的平原尽头的方向……
此刻崔呈斌正端坐在连全豪华的马车中,与其商量对策呢!
连全所坐的豪华马车,四马相拉,底盘沉重,虽然行进缓慢,却贵在十分平稳。
马车内装饰精美,布置豪华,软塌、锦褥、方案、书架、衣架、软垫,一应俱全。崔呈斌与连全对面盘膝坐在一张方案旁,方案上置着两杯散发着淡淡香味的浓茶。
“监军大人,大军即将抵达青川城下,未知大人对此战有何良策?”崔呈斌摅了一把颌下鼠须微笑道,额头两道淡淡的眉毛却是皱了起来。
“崔帅又有何良策?此次出征,作战事宜皆由崔帅负责,咱家只负责督战而已!”连全纤细地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不着痕迹地将难题推了过去。
“这……不瞒连大人,下官对于行军作战之事,也是不甚了解,因此……因此……”
崔呈斌心中颇有些为难,若说为官之道,欺上瞒下,逢迎拍马,贪金敛银,自己可是当仁不让,说是第一,绝没人敢说第二,可若说这行军布阵嘛!那自己可就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了。
先前一路行军,虎威大将军张天顺对自己可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极度不满,甚至有些不屑和蔑视包含在内,自己堂堂二品大员,当朝右相,掌管吏、礼、户三部,天下官员、仕子、财赋皆归其管,权势滔天,可谓二人之下,万万人之上,除了皇上和张太师,谁人敢不看自己脸色行事?何人敢逆自己之意!
谁料想却被这个只知舞刀弄剑的粗鲁武将压了下去,当下便百般阻挠掣肘,故意放缓行军速度,借机整一整目中无人的张天顺,让其也明白一下大军之中是谁当家、谁作主,搞清楚上下尊卑之分,压一压他的嚣张的气焰。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自己与连全一唱一合之下,配合无间,把个威风凛凛地张老将军整治的是丝毫脾气没有,几日都不见人影,询问才知,居然跑到前军喝风去了,这可把两人乐得直直拧下巴,心情大好,喝酒品尝茶,也是兴致高昂,时不时地吟诗颂对,对月高歌。
却未曾想,京城中的皇上不乐意了,也不知什么原因?八百里加急谕旨中,皇上可是大发雷庭,严命大军必须赶在叛军之前火速赶到青川,否则严惩不怠!刑部公文中,胡秀清那厮也是趁机官报私仇,对自己大加训斥!屎盆子一盆接一盆,全部扣到自己脑袋上了。
谁知屋漏偏逢连阴雨,刚加快行军速度,就快赶到青川时,却接到前方斥候军报,青川失陷!
这下可把崔呈斌委屈坏了,又急、又气、又恨,心中愈发愤恨张天顺地同时,也是有些慌慌然!搞些阴谋诡计,暗算排挤同僚,这些自己在行!行军打仗,两军对阵,厮杀疆场,那可是不行!太危险!太血腥!太……总之是绝对不行!自己可是饱学鸿儒,礼仪传家!怎么能跟那些低贱的粗人一般披挂上阵,撸起袍袖,提刀上阵呢!
左思右想之下,还得将这个美差全权交给张天顺!你个粗人不干这个,干啥?虎威大将军嘛!不打仗,带你来干什么!思定之下,却是又有些抹不开面子,开不了口,这才寻着连全,想要拖他一块下水,却不想连全顾左右而言他,一句话就把事情推得个干干净净,当真是滴水不漏!可把崔呈斌这个急呀,一张圆圆的西瓜脸都皱成一团了!
连全稳坐在豪华马车内那张方几后的软垫上,慢斯条理地品着手中香茗,暗暗观察着对面崔呈斌一脸地窘相,心中却在暗付,想拉我下水?门也没有!
痛打落水狗可以!想让我和你一起丢份拉脸,那可不行!反正这事压跟就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任你们折腾,打胜了,功劳自然少不了咱家的!打败了?那就对不起了!跟我没关系!你们等着罢官抄家,砍头诛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