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丛杂,深可遮人,多蛇虫走兽,又密布障气,凶险非常!
密林中仅有一条宽二十余丈的黄泥官道连接至河滩,金沙河通往青川也只有一条木质吊桥桥相连,据河面不及丈余,宽二十丈,而且桥沿并无护栏,光板桥一个,桥下就是急流奔涌的金沙河水,随时都有可能堕入河中,被激流冲走,令人望而生畏……
两岸宽达百丈的河滩,黄色地细沙淤沉,阳光下散发淡淡的金芒,远望去金光一片,想来金沙河便是名来由此吧!
蓝宇三人纵马穿过密林中的官道,到达金沙河滩,驻马而立,望着眼前激流汹涌的金沙河水,身后不远处紧跟着百余名亲兵护卫。
“此处,木参林密,地势险要,水深河急,河道宽阔,可进而不可退,确实是一个设伏的好地方!”刘海颇有些感慨道。
“好是好,只怕稍知兵事之人都会想到会有埋伏,绝不敢冒然进入!”海熊灿轻夹马腹上前几步,与蓝宇、刘海二人并马而立,语中颇有些担忧。
“即然是不敢进入,那我们就必须给他一个必须进入的理由,不就行了!”蓝宇正了正有些歪斜的银盔,扭首望了望身后两边深不可测的森天密林,耳边清晰可闻密林深处传来鸟兽的吼鸣声。
“诱敌……”海熊灿眼神一闪。
“先诱敌渡河,接着半渡而击!如何……”蓝宇毫不羞愧地将先人的战法搬用,心中却有些忐忑,不知这个时代有没有这种战法。
“半渡而击……妙!实在是妙!”海熊灿犹自皱着眉头深思,刘海已是恍然大悟,抚手称妙,一脸的敬仰之色望着蓝宇,令后者难得的有些脸红。
“好!此计绝对可行!王爷当真是兵法奇才,每多奇思妙想,令人敬仰万分!”海熊灿难得的拍了回马屁,也是一脸的叹服之色。
“过奖了!此计虽妙,不过实行起来,却并不容易!”蓝宇吸了吸鼻子,稳定了一下情绪,语声中却有些许担忧。
“是呀!诱敌!如何诱敌,诱敌是需要诱饵的,但是诱饵地大小却是很难把握!大了,损失过重,难以承受,即使成功,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
但是如果诱饵太小,或者不太真实,又难以令人相信,计策便不会奏效,真的是很不容易!”海熊灿一脸深以为然的神色,满眼的忧色,不时的屈着手中的马鞭。
“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此次战斗关乎整个战局胜负,关系到王爷制订计划的成功与否,区区诱饵又算得了什么?岂可因小失大!刘海却不赞同海熊灿地想法,临了又扔出一句,“慈不掌兵!”
“刘统领,本将非是不赞同此计,只是想到又有万千铁血男儿即将为整个战局,献出自己年轻地生命,心中有些不忍罢了!”海熊灿也不生气,略有些悲伤的道。
“末将失言了,还望海将军勿怪!”刘海忙拱手一礼道,后者勉强笑了笑,心中却犹在伤痛即将陨命于此的黑甲军兵,对他而言每一名黑甲士兵皆犹如自己的亲兵子侄,而此时却要准备将他们当作诱饵,充做炮灰,于心何忍?
“两位所说都很有道理!不过,黑甲军是本王一手创建,每一名军卒都是是本王的心血结晶,是西北精锐之军,也是未来纵横天下的基础和希望!
本王也不愿就此让他们允做诱饵断送在这片沙滩上!两位可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蓝宇望了眼满脸忧色的海熊灿,最后目光定在一旁的刘海身上。
“王爷之意是……”海熊灿闻言不禁有些疑惑地望着蓝宇,后者仍一脸忧虑的神色,令人摸不着头脑。
“王爷的意思是找人代替这些精锐的军卒充当诱饵!”刘海倒是一点就通,脱口而出。
“代替?找何人代替?现在自后方调集各府城防军倒是可行,只是时间上恐怕来不急!”海熊灿一边思量一边道。
“何需往后方调集兵马?眼前便有一军!”刘海原本欲言又止,却是在蓝宇眼神的鼓励下,从容道。
“眼前何军可用?”海熊灿一头雾水地望着刘海。
“中军榴重营便有三万兵马!海将军难道忘了不成?”刘海提醒道。
“榴重营?不错,确有三万兵马!只是……只是……”海熊灿先是恍然大悟,旋而一脸惊诧。
“只是什么?”刘海追问道。
“只是,刘统领!三万榴重兵马,说是军兵,其实皆是老弱,更有许多临时征召来的民壮,根本未经训练,不通战法,大多数甚至连战场都未上过,也从未握过刀枪!你……你现在让他们去允作诱饵,岂不是送死吗!你……”海熊灿语气加重,越说越气,一张黑脸更是如同锅底,冷若冰霜,尽是斥责之意,到最后握鞭指着刘海,气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