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有人会取你性命,为我报仇!”锦袍公子不知是怒极还是有些害怕,俏脸上竟有些嫣红,身形微晃。
“犯上作乱?你何出此言!本王明发天下的起师檄文,你没有读过吗?是清君侧,诛奸臣!”蓝宇大声纠正道。
“荒唐可笑,何来清君侧?本公子阅遍古今史书,却闻所未闻!分明是巧言狡辩,欲借此行犯上叛乱之实!”锦袍公子一脸不屑道,眼中尽是鄙视。
“好了,本王也不与你争辩,是非曲直,天下人自有公论!松绑,放她走吧!”蓝宇也懒得跟女人一般见识,淡淡吩咐亲兵道。
“放我走可以,不过也要放了被你抓来的铁匠!”待左右亲兵为其松绑后,锦袍公子活动了下已经麻木的双手,依然一副不识好歹地样子,得寸进尺道。
“什么叫抓来的?他们是本王征集至军效力的工匠,自有饷银支付!”蓝宇隐隐有些怒气道。
“何谓征集?两军交战,凶险万分,为何要强行将他们置于险境?如有不幸,他们的家人老小怎么办?你自己犯上作乱就罢了,为何要将这些可怜人,一起绑上你的战车,日后即使得以活命,也必将蒙上谋逆大罪,满门抄斩!你心肠为何如此恶毒!”锦袍公子一脸愤慨道。
“混帐!本王如何行事,岂容你个黄毛丫头指手画脚!”蓝宇有些抓狂地冷声道,一不留神将小丫头的西洋镜拆穿了。
“你……你……你……”锦袍公子愣了一下,哼唧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玉手指着蓝宇呆立当场,小脸飞快的布满红晕。
“行了!别你你我我的了!本王今夜心情不错,不与你一般见识,速速离开吧!”蓝宇强忍笑意道。
“不行,你不放他们,我就不走!”小丫头女扮男装的伎俩被揭穿,有些恼羞地跺足道,一脸的小女儿态,那有半点英伟之气。
“哟!看架势,你今天还是和我卯上了?”蓝宇忍不住笑道。
“卯什么?谁和你卯上了……反正你要把他们放了!”小丫头显是不明白蓝宇的奇词妙语,一脸的茫然,不过依然坚定不移。
“把她拖出去,乱棍赶出军营!”蓝宇此时有些困了,不欲与其再作纠缠,下令道。
左右亲兵迅速上前勒住小丫头两只胳膊,就待将其拖出帅帐。
“不行!我不走……要么把他们都放了!否则我就不走,一直跟着你们……除非你杀了我……”小丫头极力挣扎着尖声道,力气倒是不小,和两名牛高马大的亲兵扯成一团,就是不肯出帐。
春梅恰好从内帐出来给蓝宇添茶,见状朝蓝宇轻声道:“王爷,不如将她留下吧!也好跟奴婢姐妹做个伴,还可以给王爷解闷呢!”说罢俏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微笑,显是在内帐已听得清楚,知道锦袍公子乃是女儿身。
“既然如此,你就呆这吧!不过日后若是被扣上谋逆地罪名,可别怪本王没提醒你!还有,军营之中,不得随便走动,否则就治你个奸细罪,拖出去砍了!”蓝宇见春梅喜欢,自己也觉这小丫头甚是有趣,很有股新女性的魅力,便将其留下,权当捡了个开心果吧!
“啐……谁给你解闷!不知羞耻……我一定会让你把他们都放了!”小丫头丝毫不领春梅的情,大概是把春梅和蓝宇皆当成好色之徒,轻啐一口道。
春梅也不生气,一脸微笑地上前谢过蓝宇,而后将口中仍嘟囔不止的小丫头拉进内帐,三女在内帐也不知嘀咕些什么,不一会竟传出开心的笑声,令蓝宇不禁大摇其头,暗叹女人真是最最奇怪的动物。
折腾了这么久,看看沙漏,已是亥时,蓝宇打了个哈欠,才意识到该就寝了,吹熄外帐灯盏,蓝宇走进内帐,一瞧只见三女正围坐在帐中方案旁,对着灯盏,相谈甚欢,状甚亲昵!
春梅、夏荷见蓝宇入帐,立刻起身上前为蓝宇宽衣解带。小丫头见状,俏脸通红,螓首扭转,甚是不安,蓝宇也觉有些尴尬,不禁开始后悔将这个灯泡留下了……
七月二十,清晨。
旭日东升,霞光初照,金色的朝阳将天地间连成一片,温暖地阳光洒满大地,绿油油地油菜叶上晶露泛着莹亮地光泽。
天京城外,北大营校场之上。高高的点将台下,二十万银甲近卫军,排列成整齐的十个方阵,如银色的海洋,迎着初升的朝阳,刀林枪海,彩旗招展,迎风猎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穆萧杀之气。
点将台上,一名身着银色虎头战甲须发皆白,身高体阔,面色红润、威风凛凛的老将扶刀而立,正是虎威大将军张天顺!
此刻他正在左右一众将官的簇拥下,巡视着台下军容鼎盛、军备精良的千军万马,只见他面色沉稳,身形坚定,顾盼生威,不时轻微地点头颌首,朝台下众军挥动手臂,瞬时台下呼声震天,士气升腾,直冲支宵,显是极受台下将士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