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说起这事儿,平安爹满脸惆怅。
他唉声叹气道:“这周围几个村,就东头的那个陈坡沟村里有个学校,是个小学。去年年底,我跟那小学的老师讲得好好的,他们也答应过了年底,到了今年元月份,就带着学生转过来。也不知道因为啥,他们突然就变卦了。”
赵大伯接着平安爹的话,情绪有些愤慨,“串儿也搁陈坡沟那村里的学校上学呢,我送他上学的时候,我去过那学校。那学校破败的啊,窗户都没有玻璃,没玻璃弄个挡板也行是吧。夏天热得不行,冬天冷得不行。我跟学校的负责人提了几回,他们愣是不弄吗!
我都想让串儿转到咱们这边来,光他一个人转过来有啥用?老师不来,谁教他?这会儿,串儿跟他同学还搁陈坡沟那学校的教室里冻得哆哆嗦嗦的呢!老师不愿意转过来,能咋办?哎——”
戴坚忍不住插嘴:“都是在一个教室里,学生冷,老师也是一样的。”身为军大军事学院的教官,他也算是为人师表,对老师的心理有些了解。“老师能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坚持给学生们讲课,就能看出来他们真心是为了学生打算,心里装着学生的。可能是被啥事儿耽搁了吧——”
听他这么一说,平安爹和赵大伯都觉得挺有道理的。
赵大伯对平安爹说:“小平,要不吃了饭,你去陈坡沟找个老师问问看,本来说的好好的,他们为啥不愿意带学生转过来。”
苟小小说:“平哥,你身份比较敏感,去找老师,不一定能问出实话来。我去吧。”
平安爹连声答应:“好好好。”
苟小小办事儿,谁都放心。
说不定她这次一去,直接就把陈坡沟那学校里的几个老师和所有学生都给带过来。
任良想了一下,说:“我记得三连营房用的那个地基,是我姑父家的吧?”
“对的,”赵大伯记得清楚,“那片地原先是你姑爷爷跟姑奶奶住的小土房,你姑跟你姑父结婚的时候,才盖的这边的房子。俩老的去世之后,那小土房一直没人住,就晾那儿了。这不工兵营来了,就把那片地的地基打出来,建了现在的营房。也就是说,现在那营房等于是你姑的了。”
平安爹似乎担心任良误会啥的,于是解释说:“洪大夫搬到城里之前,就说过了,按我们的意思,把营房改成学校。”
他们并不是擅自做主才做出这个决定的,他们是经过洪秀珍同意的。
“那也就是说,咱们村这个学校要是建起来,等于是私立的。”接着,任良忽然问,“陈坡沟的那个学校是公立的还是私立的?”
平安爹被问了,愣了一下,回道:“哎哟,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他看向赵大伯。
赵大伯皱起眉头,“好像不是公立的吧……陈坡沟那学校的校长叫个啥来着……”
平安爹顺口说:“陈万年。”
“哦对,陈万年。”赵大伯说,“这个陈万年跟我们家老大年纪一般大的,都是三四十岁,是个没有文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