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为什么是韩国?不是法国人吗?”
“因为他们约定过,如果有一天男人顺利能打完仗回来,两个人就相谐来韩国结婚。可是,战争结束了,男人再也没回来,就连死亡名单上也没有他的名字。”
炎夏有些发怔。
怪不得,这家餐厅叫做塞拉薇——这就是人生。太多的意外,太多的不确定。开始能走在一起,未来也未必能携手风雨。
“既然是终生未婚,为什么会有薇拉?”梁璟臣将咖啡杯往托盘上一放,瓷器相碰间发出叮地一声极细微的声响。
“是啊,薇拉难道不是她的亲孙女?”欧米米忽然冒出一句。
李珉浩沉默了半晌,这才嗯了一声,“薇拉的母亲,是她的外祖母捡来的孩子。五六年前,她的外祖母病危,薇拉就在这里帮她开了这家名叫塞拉薇的西餐厅。三年前她外祖母去世了,享年八十九岁。一辈子都花在等她的情人身上。可终究还是没有等到。不过,她应该还是很开心,薇拉说,她的外祖母死的很安详。”
“说不定那个男人早就死了,或战死、或病死。为什么还这么执着地等一个人?”炎夏咬着唇,声音带着点微微的沙哑,“或者,薇拉的外祖母早就知道他可能永远不会来,只是心里有一个盼头,靠着这么盼头等了一生、念了一生、想了一生。”
“或许吧。”李珉浩抚着炎夏的发,温和地问,“想喝什么?我去吧台拿。”
“果汁就好了。”
炎夏话音刚落,欧米米就腾地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匆忙地去赶李珉浩的脚步,“我也去!我也去!”
李珉浩转头斜了一眼欧米米,想开口说点什么,可最终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看她屁颠屁颠地跟着自己的脚步,李珉浩下意识地放慢步伐,免得身后的人跟不上。
而他也确实有话要交代欧米米。
梁璟臣看着坐在对面,故意将视线瞥向窗外的炎夏,指腹不自觉地摩挲着咖啡杯的杯壁。
耳边充斥着整个西餐厅唯一单曲循环的《塞拉薇》。
悠扬的女声,连着轻缓静幽的旋律都带着淡淡的喟叹。
梁璟臣发怔了一会儿,扫了一眼别过眼的炎夏,“你好像很喜欢把我跟米米搭在一起?”
他如是一问让炎夏的神色顿时闪烁了一下,“有么?”她慌乱地执起面前最早先服务员递上来的柠檬水,掩饰地喝了一口。
“没有吗?那你刚刚在医院大厅的时候……”
“哗——”
梁璟臣话还没说完,坐在对面的炎夏执着玻璃杯的手一颤,哗地一下杯子叮的一声倾翻地倒在餐桌上。
“小心点!”梁璟臣忙伸过手去扶住炎夏杯子,然后抓起一边的餐巾就往上擦,“有没有弄到自己?”
“没?”
“孩子没事吧?”
“没事。”
“你在紧张?”梁璟臣顺势抓住炎夏的手,举在眼前,“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把米米往我身上推?你明知道我们没什么?”
炎夏想将手从梁璟臣的掌心中抽离,可无奈他握的太紧,让她如何挣扎都挣不出来,末了,炎夏头一扬对上梁璟臣深邃如渊的眸子,“我不知道!”
四个字,让梁璟臣一愣,心骤然收紧,“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