郃没想到在马延的身上,居然还藏着一支袁绍的令箭,脸上顿时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而马延看到张郃站在原地发呆,便吩咐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些兵士:“速速将反贼韩湛拿下!”那些兵士轰然响应,拔出腰刀就要上前擒拿韩湛。
“住手!”张郃大吼一声,张开双臂拦住了那些兵士,大声地说:“你们的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帅吗?”
看到自己手下的兵士停住了脚步,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马延又将手里的令箭朝高处举了举,厉声说道:“主公的令箭在此,如果张郃再阻拦,一律格杀勿论!”
他的话刚说完,忽然觉得自己的胸口一阵剧痛,本能地低头一看,只见半截剑尖从自己胸前冒了出来。他艰难地扭头朝后望去,只见用剑刺杀自己的不是别人,而是一直被自己忽略的高览。他用手指着高览,两眼喷火地说:“你…你为…为什么要…要杀…我?”
不过高览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果断地将宝剑从他的身上抽了回来,并随手推了一把,他的尸体晃了晃,便硬邦邦地栽倒在地上。见到自己的主子被杀,跟着马延进来的那几名兵士慌忙将手里的兵器,指向了张郃和高览。
见高览杀死了马延,张郃大惊:“你怎么把马延杀了,如今该如何善后啊?”
“来人啊!”高览顾不得回答张郃额的提问,而是神情自若地冲着外面喊道:“将这些反贼都给拿下!”
随着喊声,冲进来十几名兵卒,两人对付一个,便轻易地将那些还处于慌乱状态的马延的部下,全部抓了起来。
等那些马延的部下都被带出帐篷后,高览才回答说:“袁绍对你我根本不信任,居然派人来监视我等,早晚必为他所害。我等岂能坐以待毙,不如归顺公子了吧。”
看到高览杀了马延,又听到他说了这番话,张郃也不免有些心动。他迟疑了片刻,顾虑重重地说道:“就算我等投奔了公子的,但公子的实力无法与袁氏相抗衡,你我早晚还是难逃这杀身之祸。”
韩湛见高览杀了马延,便知道他有投效之心,不过张郃还顾虑重重,便站起身说道:“儁乂将军勿忧,半年前,本侯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如今已掌控了五座城池;三月前,本侯麾下的兵不过三千,如今又有了两万人马……”
张郃在了解了韩湛现有的实力后,没有立即答应投效,而是站在原地一言不发。高览见他这种情形,猜到他担心的是什么,连忙对韩湛说:“公子,儁乂将军本意是想为您效力,不过他的家眷尽数都在冀州城内。如果他投效您的话,恐会连累家人。”
“儁乂将军,原来你顾虑的是这件事啊。”虽然韩湛还没有得到赵云的密报,不知道张郃的家眷是否已经接到了广平城,但他还是大大咧咧地说:“放心吧,我早就派人将你的家眷转移到了广平城,如果你愿意跟着我一起去广平,就能和家人团聚了。”
听说自己的家眷已经到了广平城,张郃选在心头的巨石总算落了地,他立即吩咐高览:“高览,立即将兵士都召集起来!”
待在寨子外面的罗布,见韩湛进了寨子就了无音信,心里原本就很着急,听到寨里传出的号角,还以为张郃要对韩湛下手,连忙带着几名骑兵,朝寨子冲了过来。寨里的兵士,见罗布等人冲过来,既不放箭也不喝止,只是不开寨门,听任罗布在外面大喊大叫。
张郃站在队列前面,冲着自己的部下高声说道:“袁绍不仁,试图派人取我和高校尉的性命。本将军如今决定投奔公子,愿意跟从者留下,不愿意跟从着可以立即离开。本将军绝对不会为难他的。”连着喊了三遍,却没有一个人离开。
收编张郃的大军之后,韩湛命令连夜拔营,赶去与典韦、郭嘉汇合。为了避免引起误会,韩湛还派刚进入寨中的罗布,带几名骑兵回去报信,将张郃已经归顺的消息通知郭嘉。
等罗布离开后,张郃便向韩湛请示道:“公子,馆陶那里还有五千兵马,需要立即派人将他们调过来吗?”他停顿了片刻,特意补充说,“都是韩氏旧部,只听从我和高览的号令。”
韩湛知道馆陶是一个中等城市,贸然放弃的话,未免有点可惜,于是叫过高览,吩咐他说:“高校尉,你立即赶回馆陶,负责指挥留下的五千兵马。在得到我的将令前,不得有一兵一卒离开馆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