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个情况,自己什么时候成为了无恶不作之辈?
他正想开口问个清楚,袁绍已经抢先问出了这个问题:“朱汉,你说韩家长公子是无恶不作的奸佞之徒,有什么凭证吗?”
“邟乡侯,据我家小儿所言,他半月前曾在街上遇到韩家公子调戏民女,上前制止时,不光遭到了谩骂,手下的家丁还挨了对方一巴掌。”朱汉为自己辩解说:“当时碍于他是韩府君的公子,下官只能忍气吞声。可前几日,他居然街上强抢民女,我家小儿带着家丁上前制止,居然被暴打了一顿,有几人如今的伤势尚未痊愈。”
“朱真,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带兵围困韩府的吗?”袁绍听后,面无表情地问道:“我说得对吗?”
“邟乡侯英明。”朱汉听袁绍这么问,顿时感觉眼前出现了一线生机,便连连点头说:“事情的确如此。”
袁绍冷笑一声,扭头望着站在旁边的逢纪,说道:“元图,你给朱大人说说朱公子的所作所为。”
逢纪答应一声,出列走到了朱汉的面前:“朱大人,看来你是教子无方啊。纪可以告诉你,你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令公子所为。而且我家主公随袁公子返回冀州的途中,令公子还派遣刺客到营中刺杀韩公子。韩公子大人有大量,没有和令公子计较,但没想到你今天居然利令智昏,让人围困韩府君的府邸不说,还在府中大开杀戒。”
原本昂首挺胸站在袁绍面前的朱汉,听说自己的儿子居然派刺客,到袁绍的营中行刺,不禁叫苦不迭,原以为还有一线生机,但此时才发现,仅仅派刺客一事,就足以将自己全家送进鬼门关。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双腿发软,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这时,颜良沿着朱家家眷来到了校场。他来到袁绍面前拱手行礼:“启禀主公,朱家家眷一百三十余口,全部带到,听候主公发落。”
袁绍盯着下方黑压压一片跪着的人,想了想,随后吩咐道:“朱家除了女眷之外,其余的全部斩首示众。”
五花大绑的朱真,跪在朱汉的身旁,还一头雾水地问道:“爹爹,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把我们全家都带到这里来了?”
“你这个不肖子!”朱汉此刻才明白自己受了儿子的蒙蔽,不过此刻后悔也晚了,他只能咬牙切齿地骂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整日在外面为非作歹,今日连累全家一起上黄泉路……”
挨了朱汉一顿臭骂的朱真,被吓得魂不附体,他膝行到袁绍的面前,大声尖叫着:“邟乡侯开恩,饶命啊……”
袁绍冲下面挥了挥手,脸色阴沉地命令道:“拖下去,砍了!”
下面的亲兵雷鸣似的答应一声:“遵命!”上前拖了朱汉父子,以及跪在一旁的几十名朱家的私兵和男仆,拉到辕门去斩首。
随着三声炮响,几十颗人头顷刻落地,浓重粘稠的鲜血渗进了泥土里,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见到元凶授首,韩湛连忙从韩湛的身后走出来,站在袁绍的面前,深施一礼,大声地说:“邟乡侯英明,为冀州除了一害。百姓如若得知,定当感谢邟乡侯的恩情。”说完,他站直身体,将右手高高地举过头顶,高喊一声,“邟乡侯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