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珠子里的声音略有谈判交涉的意味。
萧止墨看着这果真有神识的珠子,刚才还隐忍的唇角淡淡一扬,“不要。”
他回答的很决绝。
“为什么?”珠子依旧没放弃,“你这样做,虽然破了我主人为我设置的四道门,但蛇妖一醒,你再也出不来了。”
“我……知道。”萧止墨回答后,脸上的笑更加明显,在紫蓝色光线的映衬下,他的肤色冷冷的,可表情却很暖。
看他不进套,珠子的声音带了些怒意:“你果真比蛇妖难搞,人性果真比妖复杂太多!”
“你错了,人其实很简单……”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放弃,你明明很想和你爱人在一起!”
珠子的问题问的很急切,颇有一种想要迅速理解人类思维的模样。
萧止墨闭了闭眸,他安静了片刻,才幽幽说出一句话:“一眼就心动的人……”
“只想做夫妻。”
话毕,他下巴抵在地上,胸腔里发出了闷闷的笑声,只难掩饰那丝悲伤。
“爱,是什么?”须臾,那急急躁躁的珠子,沉下嗓音问。
萧止墨没有抬头,亦没有太大的波动,而是轻轻回答:“你问我,我问谁?”
“你有没有在爱着!”珠子又抬高了几分声音,“你救让你消失自我的蛇妖,却不能亲自陪着你爱的人了!”
“他就是我,我不救他,要你弄死他?”萧止墨说的淡然,“而且……”
“我相信他。”
“相信他?”珠子不解,“相信蛇妖?”
“他虽不爱静静,但是……”说到这里,他抬眸看向了那颗飘在他眼前的珠子,一字一句道:“他绝对不会让静静受伤。”
之后的话,他不是在说给珠子听,而是说给了自己:“人一生,受的伤不止是情伤,还有各种各样。”
“静静是演员,经常被人恶意中伤,静静漂亮,也会被很多男人觊觎,他不爱她,但会保护她。”
“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
话说至此,萧止墨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他用尽灵魂深处所有的记忆,想要再抓住几秒那快速溜走的时间,去温存与和静在一起的美好,可最终……他还是失去了意识。
……
昏睡的白安安,朦胧中感觉到浑身有一种发麻的不舒服,周围还有浓浓的凉意。
她醒了,却没第一时间睁开双眼。
只是意识到自己前不久睡着后,她之前放空的脑海里涌现的是之前与萧止墨一起乘坐飞机的场景。
在机舱内,她捧着一杯热热的花茶,透过那封闭的小窗户,看着外面滚滚的云层。
有个地方,是一片淡薄平展的云,洁白与天空清透的蓝衔接,阳光铺洒在云层上,她总觉得那像极了神仙居住的地方。
她曾经做的,站在大殿外偷听重与别的男人谈话的那个梦,殿外的风景,也如那样干净梦幻。
重……
这个只在梦中想起过的名字,再一次浮现心头后,却总觉得比“陆以川”三个字要亲切很多。
是因为梦中,他曾很爱她吗?
思及此,她睫毛颤动,想要睁开眼,却发现眼前似乎被什么东西捂着。
她一怔,抬起手摸了摸眼前,好像是个眼罩。
看来,在她昏睡的时间内,萧止墨已经带着她离开了那个陵墓。
刚想着摘掉眼罩看看如今自己在哪里,又想看看萧止墨怎么样了,但心里却突然想起了另一件让她很绝望的事情。
那干裂的唇张了张,抿出了一个字眼:重。
只是她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甚至下一秒,她的浑身便有了如蚂蚁蚀骨的难受。
她被蓝冰儿下的蛊,还在。
唇角轻轻下撇着,还带着迷茫的脸,瞬间显露出愁苦惆怅的神色。
她摘掉了眼上的眼罩。
她在一间环境简约,光线朦胧的房间内,刚转了转头,她就看到自己身边,萧止墨也戴着眼罩,侧着身子,白色的被子包裹着他的全身,他似乎睡的正熟。
看样子,她与他都平安出来了。
在B市郊外的寺庙中,方丈在凌晨五点的时候,不放心和静,便起来看了看,结果发现和静不见后,她看佛堂门开着,便顺着和静留下的一点点小痕迹,找到了方井边。
冰冷的空气里没有一丝女人痛苦的呼救声,只有从井底传来的血腥味。
意识到和静在她不知的情况下跳了井,方丈大惊,双手猛的一合:“阿弥陀佛!”
她念叨一声,毫不犹豫的跳入了井中。
和静从自己傻乎乎的跳进来后,就晕过去了,看她那样子,怕是生命危险。
五米之高,也会死人的!
看和静身下的血都凝固了,方丈在把和静抱起来的时候,口中说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啊!和施主!你当真是痴啊!贫尼虽说跳入这里可以灵魂出窍,不是要你自己跳的啊!没贫尼做法,是万万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