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有深重的恨意:“娘,对不起,都是歌儿害了您!不过您放心,歌儿一定会给你报仇的!势必让仇敌十倍百倍奉还!”
张氏却是不肯责怪慕容歌的,也害怕慕容歌真去为她报仇反而小命不保,因此猛烈地,将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脸上神情紧张,手下力道几乎要将慕容歌手臂掐断。
慕容歌怕她担心过度,喉咙损伤更重,忙软了语气,哄骗小孩子一般说:“是是是,不报仇不报仇,都是歌儿不对,是歌儿做事太鲁莽了!”
张氏这才缓和下来,泪眼婆娑的伸手去抚慕容歌手臂上交错层叠的伤口,温热的泪水落在上面,让慕容歌心中酸涩。
“娘,别哭了,一点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慕容歌替张氏擦了擦泪水:“倒是你的嗓子,看过大夫没有?可能治愈?”
张氏抬头看了眼小丫鬟,小丫鬟便道:“七小姐,大夫已经瞧过了,说还是有希望治好的,就是他医术有限,且有几味药材难寻,一时半会恐是不易。”
小丫鬟一副热心肠的样子,人也长得乖巧伶俐,说完又立马笑着安慰慕容歌和张氏:“不过七小姐也不用担心,府上都说七小姐和张姨娘的好日子就要来了,等进了京都,什么好的大夫和药材没有,到时定能治好的!”
“谢谢你。”慕容歌视线落到小丫鬟身上,脸色苍白却丝毫不损倾城之姿:“你叫什么?从前在哪个院子做活?”
小丫鬟一一作答:“回七小姐,奴婢叫冬橙,以前一直在赵嬷嬷跟前伺候,这次刘管家犯了罪,赵嬷嬷怕您迁怒于她,一听说您这儿需要伺候的,就忙遣了我过来。”小丫头说着话,一双眼睛还闪闪发亮的看着慕容歌,期待之色溢于言表。
慕容歌心下晒然,虽然她对这个冬橙没印象,但是如此不懂隐藏情绪,又卖主求荣,着实过于轻浮了。
不等冬橙再说什么讨好的话,慕容歌径直开口:“冬橙,你去打听打听青菱如今在何处,找到人之后立刻送来我这儿,不亲眼见见,我不安心!”
冬橙本以为凭自己的伶俐可以获得慕容歌好感,却没想到慕容歌还是一心想要找别的丫鬟,一时失落,行动就慢了半拍:“七小姐放心,我这就去。”
待冬橙离开,慕容歌摇了摇头,然后又和张氏说了些话,这才筋疲力竭的睡过去。再次醒来,给她喂水擦汗的人就成了青菱,慕容歌有点生气:“你自己也是一身伤,不好好躺着将养,过两天再病倒了,看我不收拾你!”
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慕容歌已然将青菱当做心腹对待了。
青菱却是不敢看慕容歌的眼睛,一瘸一拐的拿了帕子去洗脸架上清洗。
慕容歌心知青菱怕是知道了自己昏迷不醒时说了胡话给她带来危机,所以内疚呢。但那时青菱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她又怎会怪她。
“青菱,你过来。”慕容歌轻声喊道,此时屋子就主仆两人,张氏守了几天几夜,被慕容歌撵去休息了,而冬橙也被支开,慕容歌才放心和青菱说几句知心话:“你先和我说说,胡三斤现下情况如何了?”
那会儿胡三斤的伤势可是比青菱还要重的,慕容歌一是感念胡三斤的维护之情,再者,比起自身,青菱在乎胡三斤恐怕更胜于自己,由这个打开话题,小丫头该是躲不下去了。
青菱一双乌黑的眸子望过来:“小姐,你就别担心这担心那了,你身上的伤很重,不养好以后会留下遗症的!”青菱恨铁不成钢的吼了慕容歌一句,然后又继续前前后后的为慕容歌忙碌。
一会儿喂水,一会儿盖被,一刻钟就查了十几次体温。
慕容歌被扰得无奈,一下子抓住青菱纤细的手腕:“青菱,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怪你,真的!”
青菱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从慕容歌醒来开始,她的称呼一直都是“小姐”,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叫“七小姐”,想来,在她心底也是将慕容歌看做主子了,并且是值的她付出一切的主子。
不然又怎会带病服侍,且不肯让慕容歌自己动哪怕一个手指。
青菱泪汪汪的眸子凝视着慕容歌,里面翻腾的情绪几乎将人淹没:“小姐,我知道你心眼好,不怪我!但是我却不能原谅自己,是我害了你和胡大哥,要不是我,胡大哥也不会……”
“胡三斤怎么了?”一紧张,慕容歌直接从床上撑了起来,撕裂的痛处从四肢百合汹涌而来,强势忍住,慕容歌的神色一点点变得锋利:“青菱,你给我说实话,胡三斤到底怎么了?”
青菱泪语盈盈:“胡大哥他……被刘管家砍了一只手臂!”
在青菱泛滥成灾的泪水之下,是无法克制的,毁天灭地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