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躺在那里修养而错过了科学的每一个过程,他不习惯没有废寝忘食的日子。”
“好!”
众人朗声答到,许多人红了眼。
没有一丁点的拖延,九州物理院31个人收拾了蒸汽机的残骸后,清理了现场后,重新走进了大礼堂中。各自埋下了脑袋,开始写起了自己的检讨。
愧疚,每个人都愧疚。毕竟是一个17岁少年一辈子的毁容。
首当其冲的是李真,他最后悔。他很后悔的是自己没有面面俱到,在狂喜之中没有细心的去留意到蒸汽会爆炸这个细节。疏忽了。忘记了。
所有人,在曲柄连杆设想出现的那一个瞬间,脑海里就只是想到了能量,不断扩大能量。所有人都忽略了,能量是需要释放的……
听说过,没见过,所以忘记了。
晚间,众人匆匆用过晚餐之后,联袂步行进了泉城郡。
行走过程中,李真和方汉显全程紧紧咬着牙关,痛彻心扉。
身子骨相对单薄柔弱的李真,在这种钻心之痛中脸色煞白,却一声不吭。
“我背着你吧。”齐愣子心疼的说。
李真摇摇头。
“那我帮你把水泡挑破吧。”
李真苦笑一声:“已经破了。”
撕开了衣裳,齐愣子倒吸一口冷气。却见李真肩膀上的水泡,经过被衣服摩擦,还有行动之时皮肤自己的摩擦,全部都破裂了。脖子处的水泡,甚至都快被揭掉了,露出了里边的嫩肉。
“疼么。”
“废话。”
齐愣子叹口气,看向方汉显,方汉显比李真也好不到哪里去。
进了医馆,众人一眼就看见了秦恩泽。
那个病房里的人比较多,徐申学亲自在这里坐镇,还有很多学校的老师,将这病房围得水泄不通。
李真等人连忙冲到近前,却见,秦恩泽此时被绑住了手脚,整个人不断的抽搐着,神态迷离。
“怎么了?”
柳惊鸿问道。
徐申学叹口气:“他太痛苦了。整张脸没一个好地方,脖子、手、还有胸膛都被烫伤了。他老想去揉,大夫害怕他把皮撕烂了到时候更痛苦,只能把他绑起来。还有……”
徐申学语气沉重了起来:“蒸汽喷向他的时候,他没来得及闭眼睛。左眼瞎了,左眼什么都看不见了。幸亏的是右眼还好着,但现在也只能睁开一条缝。”
李真闻言,哽咽一声,强忍着泪水没有掉落。
瞎了?
左眼瞎了?
“李师你们来了?”
秦恩泽忽然大喊了起来。他说话控制不住语调,声音很大,似乎只有声音大,才可以缓解疼痛吧。
李真连忙走上前去:“来了,我们来了,都来了。”
“嗯,那个纸条你有没有看到啊?”
“看到了,看到了。你说的很好,说的很对,你的理解非常到位。”李真忍不住语气有些颤抖。
“那就好……”
说着,秦恩泽忽然大吼一声:“大夫,给我点,再给我点那个东西。疼了,受不了了。”
李真疑问:“什么东西?”
这时,一个年轻的大夫皱眉走了过来:“不行。你用的太多了,会上瘾的。”
“疼了,又开始疼了。你再给点,快,再给我点。”
李真走上前去,低声问:“什么东西?”
大夫有些皱眉:“镇痛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