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火葬场周围一片荒凉.微风轻抚.吹的四周野地里的庄稼.发出“簌簌”的声响.由于火葬场内.长年焚烧冥币.空中到处漂着烧了一半的冥币.阎王爷的肖像.蹬着眼睛.好像夜半三更.索取性命的使者.
“刷..”
强烈的汽车灯光照耀过來.一台汉兰达开道.嗖的一声.开了过去.
“呱呱..”
几只树上的乌鸦.顿时被惊醒.发出凄厉的叫声.四散而飞.
“吱嘎..”
汉兰达停在火葬厂门口.刚子拎着微冲.拿着腰间别着的手雷.打开车门.点了根烟.靠在车身上.看了一眼火葬场.不屑的笑了.
“吱嘎.吱嘎..”
紧随其后.一台丰田霸道.也从低坡下开了上來.霸道停下.足足十多分钟.五台马上就他妈快要冒烟的报废金杯.停在了低坡下面.三十多个青年.右手带着白手套.拎着各种砍刀.镐把子等武器.摇摇晃晃的走了上來.
“给我根烟.刚子.”郭德缸一瘸一拐的扛着五连发.走到了刚子身边.伸出手指说道.
刚子龇牙一笑.掏出一盒烟.递给了郭德缸一根.替他点上.随后沉默不语.
“刚子.说实话.你哆嗦么..”郭德缸使劲抽了口烟.手掌略微有些颤抖的问了一句.
“我习惯了.今天死.和明天死.沒啥区别.”刚子的声音里听不出有何异样的情绪.很淡然.好像他妈看破生死的老僧.
郭德缸听了刚子的话.默然的点了点头.思绪了半天.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声音有些无奈的说道:“可是……我哆嗦了.”
刚子听完郭德缸的话.愣了一下.随后扭头看向他.不解的问道:“哆嗦了.你还來..”
“呵呵.我有的选择么..”郭德缸语气有些自嘲的说了一句.
“……也是.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你看那边的那些傻逼.明明可以不用來.但还他妈挺自告奋勇的.你我这样的想不來.却又做不到.说真的.有的时候.我真希望自己还他妈是一个小混子……最起码.一会砍起來.干不过了.我要跑了.沒人笑话我.哈哈.”刚子大笑着说了一句.
“呵呵.操.”郭德缸也笑了.不过怎么看.怎么都很勉强……
一群人.站在火葬厂门口.有的斗志昂扬.有的却心生怯意.但他们不论有什么原因.都沒有一个人离开.
……
火葬场的院子里.一台路虎.闭着车灯.里面坐着三个人.我.木木.还有李棍棍.
“飞哥.他们來了.”李棍棍的身体坐在座位上.不停的蹭來蹭去.声音也有一丝颤抖.
“恩.我看见了.”我拖着下巴.淡然的看着火葬场门外的众人.缓缓说了一句.
王木木看看腕上的手表.冲着我说道:“现在九点十分.差不多了.你可以给大康和晨晨打电话了..”
他说完.我沒说话.看了一眼火葬场的四周.随后缓缓掏出兜里的电话.拨通了过去.
“喂.飞.怎么样了.”大康的声音传來.开门见山的问道.
“动手..”我语气平稳.淡然的说了一句.
“嘟嘟..”
我刚说完.电话就被大康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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