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夜冥方才承认的过于干脆,又因为提及暗息时,他神情上的微诧,反而让两人心中同时出现这层疑虑。
“模样,气势能仿,夜冥的剑他可就防不出来了,咱们就试试吧。”
两人低声交谈间,默契的将腰上的软剑抽出,同时指向夜冥,两股凌厉的剑气逼近,让夜冥手中握着的烛光一阵晃动。
夜冥眸光一寒,将手中的烛台一丢,那烛台稳稳的落在了桌案上。一个敏捷的飞身,脚尖将挂在榻上的剑鞘一踢,插在里面的宝剑噔的一声,不差分毫的飞入他手中。
两道黑影武功路数不但相近无差,彼此还有着高度的默契。一前一后的攻击,虽落不得上风,但夜冥也从中讨不下便宜。
几招过尽,屋内的陈设被砍的一片狼藉,唯有那放置烛台的桌案,方还算完好。就在此时,近乎同时一个黑影女子的剑,落在了夜冥脖颈上,夜冥的剑也抵住了另一个女子的胸口。
“你想跟我比比谁的速度更快。”
夜冥的剑朝着黑衣女子胸口刺进了一分,拿剑横在夜冥脖颈上的黑影女子面色一寒,握在手中的剑也微微犹豫的颤了颤。若是比速度,她远不及夜冥,这一点早有共识。
“放开她。”
那道黑影利落的,将手中的软剑从夜冥脖子上抽出,冰霜的眸子横扫过夜冥的面孔,让夜冥神情微顿,这目光他有些许熟悉,脑中一片混沌。
“你想反悔。”
暗息向来一言九鼎,绝不会做三面两道的小人,她将手中的软剑撤回了,而他手中的剑依旧抵在另一道黑影的胸口。
“我岂会失信于女子。”
唰一下,夜冥也将手中的剑抽回,他本以为这两个女子可能是他同门,但她们的武功跟他完全不是一个路数,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果真是夜冥,我们规劝你一句,聪明的话,最好回到主子身边,否则我们放过你,其他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其中一个黑衣人被夜冥的剑气划伤了胸前的位置,另一个便伸手扶住了她,冷冷的对夜冥道。
“多谢提醒。”
夜冥拱了拱手,心中疑虑又添一层,他的主子是何人,这两个黑衣女子。好像白日里守在一行人中,那她们的主子是哪个男人,还是那个跟她对视过的绝美女子,或是另一个同样绝色却明媚的女子。
“你好自为之~”
哐当一声,其中没负伤的女子一脚将门踹开,冒着细密的雨丝,扶着另一个负伤的女子,飞身从小院子里离开。
“大概是因为心存妄想吧!”
“夜冥,你看这紫藤花,今年开的如何?”
“或许这情生来便是让人绝望的吧?”
“醉了,醉了好,醉死更好,一了百了。”
两个不同的女声在脑海中交替的冲击,像是要把夜冥的头震碎一样,夜冥痛苦的蹲下身去,忍不住在问,她是谁,她是谁,他又是谁。
夜冥手捧着欲裂的头,哐当一声朝墙撞了一下,脑海里存着的两个声音便停歇了,外方的疼痛也把内在的疼痛压了一压,他混乱的神志,方得了片刻的清明。
趁着这一刻的理智尚存,他将方才哪两个黑衣女子的话仔细的捋了捋,若是那两个女子说的是事实。那他原来的身份应该是她们口中的暗息,他还有一个主子,可脑壳里时常浮现的这两个声音是谁,现在犹未可知。
此刻夜冥在清明的意识里,再次浮现了他在巷口透过那扇悬窗,看到的那双带着月晕的眸子,他突然不自己觉得在嘴角浮出一抹笑意,他一片冰寒的心,也察觉到一股暖。
他心中此刻突然有了一种牵引,他想再见一见那个女子,想听她说说话,想看她笑一笑。他有一种预感,脑壳里经常出现的这两道声音,其中有一个必然是她。
外方的雨依旧淅沥沥的下着,两个互相搀扶的黑影踉跄的走出了漆黑的巷子,被搀扶的那个黑影低声呻吟了一声,手掌覆在胸口,脚步顿住。
“还能坚持吗?”
这地方伸手不见五指,当时场面很乱,只知道她受了伤,却不知道她伤的有多严重,但她一向隐忍,能出声想来伤的不轻。
“方才,谢了。”
搀扶的那人手下一抖,凝眸看向另一个的面孔,却恍然察觉黑夜之中,什么都看不清。曾几何时,她们之间生疏到此种地步了。
“不客气,若不是替我挡下夜冥那一剑,你也伤不到。”
负伤的黑衣女子垂眸笑了笑,当时她看到夜冥的剑挥过来时,想都没想就自己挡上去了。就像在哪院子里,携手对付所有的对手一样,只想让对方活着,想让自己活着。
“其实,若方才你不收手,我们也不用再争了?”
听到此种丧气的言语,搀扶着她的黑衣女子,面上寒了寒,抓着她的手臂猝然一紧,黑衣女子知道她说的是,方才就应该让夜冥杀了她。
“我朱雀还不至于这么阴险,赢也得光明正大的赢。”
青鸾苦苦笑了笑,这一笑触动了胸口的伤,手掌敷上去,触到湿漉漉的腥黏,她知道是出血了。
“你还是这么倔强,其实我不想跟你争的。”
朱雀再次拧了拧眉,这世上也只有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鸾,能让她有情绪上的拨动。
“你少说些话,到有光亮的地方,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
朱雀扶着青鸾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走去,她们身为皇家暗息,除了要习武功外,简单的医术也要学的,毕竟找大夫处理伤口,太过显眼,与她们的身份不利。
— — — — — — — — — — — — — — — — — — — — — —
朱雀跟青鸾的关系,前面很多地方小韵都暗暗的提及过,大人们应该都看出来了。斟酌了好久,觉得借夜冥再点一下,比较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