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的日子,生怕这个喜怒无常的帝王又会因为什么不知明的原因发火。
张劲远便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进了明德殿。
正心情烦躁的帝王和一众惴惴不安的朝臣回头看去,就见一个苍劲凌然的墨色人影静立在那里,漫天的初生阳光洒在他墨色的狐皮大氅上,给他整个人镀了层金光,若不知情的人一眼看去,还以为他是帝王。
短暂的怔愣过后,有离的近的朝臣惊呼出声,“是忠勇将军,忠勇将军回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来人的身份被点破,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原本因为有人突然闯入脸色不好的赵彻,瞬间坐直了身体,目光穿过几十米的距离,面无表情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张劲远。
虽处在下首,气势却只强不弱的张劲远目光亦是不变,毫不避讳地直视着龙椅上的人。
面沉如水的赵彻,看不出情绪地坐在那里与张劲远对视,脑子里却在等守在门口的御林军进来请罪,到时候他就有借口发难了。
他不开口,张劲远亦是不语,目光淡然却压迫性十足地看着上首的赵彻,六皇子,我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做?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刚开始还骚动的朝臣,慢慢察觉出气氛不对,渐渐都安静下来,各自缩着身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有火烧到自己身上。
张劲远站在那里,依旧如挺拔的青松,不卑不亢傲然挺立在明德殿的正下方,龙椅上的赵彻额前却见了细密的汗,等了这么久,偌大的皇宫都没有人前来寻问,更别指望这些缩头缩脑的朝臣了,但线头总要有人先捋,现在唯一还敢有反抗动作的也只有葛仁了,赵彻目光一偏,便落在了早已经等待多时的葛仁身上。
与张劲远宿怨多年的葛仁,终于接到皇上的信号,几乎是立时跳了出来,“张将军,你大胆,没有皇上的命令你怎么敢闯入大殿,来人啊,把他拖出去。”
张劲远投给他一个不屑的冷笑,再次把目光看向上首的赵彻,终于抓到自己的把柄,这个老匹夫这下能可个劲吆喝了,只是他吆喝之前,连脑子也不动一下吗?自己进来这么久了,半个御林军都没出来,他就看不出异常吗?
赵彻却不在意葛仁是不是说了什么蠢话,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导炎线,现在葛仁已经做到了,他也有了发难的理由,冷斥道:“大胆张劲远,你未经传诏就上大殿,该当何罪!”
张劲远面色不变,缓缓道:“先帝曾有诏书,臣可以随时入殿、且不用跪任何人,皇上这么快就忘了?”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赵彻面色一变,先帝的诏书他自然没忘,就因为没忘,所以才这么生气,自己堂堂一个帝王,除了身份压过他一头,还有什么比过他的?就连父皇对他的评价也远远超过对他这个亲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