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啥人啊?”霞婶天真地说道。
“娘,您不会忘了,我们刚刚才和胡山福结下梁子。”小锦提醒道。
“你是说这是二胡子做的?”根叔说着,忍不住压低了声音,眼里满是震惊。
“八成就是他。”小锦心里其实笃定是他。
“不会吧?他二胡子搞出这么大的事,还害了竹子,就是为了对付我们?”霞婶骨子里实诚,无法想象什么人可以拿村子里这么多的人命来报复几个人。
“娘,你和二胡子一个村子里住了那么久了,他是什么样的品性,你还能不知道?”小锦道。
“可是,这在河里下毒,这可是要灭村的狠事啊,他能做得出?”霞婶实在是不信。
“河水是会流动的,在河里倒一定剂量的毒,过一段日子就分解了,只是那一段的鱼虾都被毒死了。竹子误食了这些鱼,才会中毒。”小锦分析道。
“二胡子这也太狠了,我得告诉村长去。”根叔拍案而起。
“爹,我们啥证据都没,去了村长只会当我们栽赃诬陷,再说了胡山福那可是他弟弟。”小锦知道根叔、霞婶老实,却没想他们想事情竟这般简单。不过这也怪不着他们,以前他们在村子里没地位,自然谁也不会将心思动到他们身上,现在他们日子好过了,又得罪了在村子里一向狐假虎威的胡山福,招到了报复也是正常。
“那怎么办?”霞婶问。
“我们也不知道,就看他胡山福下一步的动作了。”小娥道。
根叔、霞婶叹了口气,但是似乎还是对胡山福下毒嫁祸之事不是全信。
竹子的毒依然没解,沈郎中一直找不到这竹子中得是啥毒。若是普通的毒,沈郎中早就辨识出来了,可见这毒的不常见。
“相公,竹子还有救吗?”沈家娘子问。她有些担心,这竹子是月珍的独苗,一旦有个三长两短的,怕自己家也脱不了干系。
沈郎中知道他娘子担心啥,但是作为医者,他不能为了撇清关系不救病患,所以他只能拼尽全力去救,至于能不能救回来,救不回来病人家属会怎么样,他都不敢去想。
依土安慰他的母亲道:“娘,别担心,爹医术高超,会想到解毒的办法的。”
沈家娘子长吁口气,也不知是更加担心了还是放心了。
第二日,村长一早就起来了。他难得在村子里到处逛,还打发了他家婆娘到村子里的几个长舌妇家打探消息。
他最怕的就是阿旺伯说得那个今天一个,明天两个……的诅咒会灵验,一旦这样,那村子里就不太平了。
走着走着,路过陆家,他忍不住驻足观望了一会。
这陆家自从收留了小娥、小锦后就发达了。那时候,他们都觉得是陆家夫妻为人心善,得了上天的庇佑,给了他们两个招财童子。可是,若真得如胡山福所说,小娥、小锦是祸水,会把祸事带到村里,那可怎么办呢?真要拿她们祭龟神吗?活人祭祀,村长也觉得残忍。
边想边摇摇头,村长再走两步到了沈郎中的家。他敲了敲门,进去看了看竹子。
“咋样了?沈郎中。”村长问道。
沈郎中摇摇头道:“还是找不出中了啥毒?”
“那会不会不是中毒?”村长见过了那么久都没找到所中啥毒,心里头也没底了,难道胡山福说得是真得,这是龟神的惩罚?
沈郎中看了眼村长,肯定地回答:“是中毒,只是不知道中了什么毒。”
村长看了眼站在一边的依土,拉着沈郎中走到一边问道:“沈郎中,你也算是个能人,你觉得昨个阿旺伯说的那些会不会是真得?”
沈郎中知道村长的担心,安慰道:“村长,按理我们村人人良善,又没做啥伤天害理的事,龟神是不会惩罚我们的。再说了,竹子一个孩子,平日里更没做啥事,龟神咋会惩罚他?”
村长点点头,心里头还是不放心。想了想,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说道:“板子那年偷了龟神像,会不会惹怒了龟神呢?”
沈郎中笑笑道:“村长,别东想西想的,板子当年偷了龟神像,我们不是请了回来吗?而且板子也受了罚,跛了一条腿。若是要惩戒,龟神已经惩戒过了。”
村长想想也是,这事都过去这么些时候了,龟神要发怒也惩戒过板子了,不可能过了这么久又来惩罚村子里的人。
“那我先走了,竹子你费心了。月珍的婆婆怕是不行了,她也苦哩,脱不了身。”村长说了两句,背着手,踱着步子走了。
沈郎中看着村长离去的背影,心里头却没来由的有些发慌,总觉得要出大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