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小锦心疼得直掉眼泪,“都是我不好,我只是想和哥说句玩笑话,却没想惹下那么大的货。那板子,别让我看见他,不然我一定饶不了他。”
小娥为小锦擦了擦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小锦,今天的事不是你的错,我在想是不是我们的话让哥哥难受了,他这才表现得与平日里不一样。”
小娥的想法和小锦的想法不谋而合。她们都觉得自己的话其实并没有问题,为什么凤槃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表现的这么激烈,恐怕是因为她们的话触动了他某根脆弱的神经才会如此。
第二天,小娥很晚才醒来,确切的说是被吵醒的。外面叽叽喳喳,时常有人在窃窃私语,时常有人在高声喧哗。
仔细一听,小娥清醒过来,原来是华叔一家找上门来了。
她皱了皱眉,听见了板子娘在那哭嚎,说凤槃将她儿子的腿打断。
板子的腿断了吗?小娥想起昨个板子抱着腿直嚎的样子,恐怕膝盖骨可能真得裂了。
“娃子之间,打打闹闹,是平常事,可是你家槃儿,咋能那么不小心,将板子的腿给弄断了呢?可怜我家板子昨晚嚎了一晚上都不肯说是咋断的。”华叔说着说着,老泪众横。
小锦扁扁嘴,可不是整晚都不敢说么,他板子敢说他做了啥,腿被人打断?
“我说,华叔,不是我护着自己的娃,你可问清楚了为啥板子的腿会断?”根叔见华叔一家子恶人先告状,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先讲道理。
“这我就要说你了,大根,现在你家的日子确实是好过了,你家的三个娃有本事,有能耐,就看不起我家的板子了。我家板子是贪玩,可也不能因为他贪玩,拉着小娥想要一起耍,你家凤槃就将他的腿打断了吧?”华叔的话让根叔更气了,这简直是颠倒黑白。
“啥?华叔,我可一直都敬着你哩,这事你可得问清楚,这是耍的事吗?你问问板子,昨个是不是有广源赌坊的人在,是不是他想帮着他们祸害小娥?是不是他想拿小娥给广源赌坊的人抵债?”根叔现在生活好了,腰杆子也硬了,敢直面这些上门来闹事的。
华叔脸色微微变了变,他其实知道昨晚的事肯定简单不了,也知道他家板子年纪小小就开始了赌,只是他没办法,家里头除了阿牛,就剩下板子这个孙子了。虽然平日里他见不得他吊儿郎当,不求上进的样子,但是真到要紧关头,毕竟是骨肉相连,血脉亲情,他也心疼板子。
昨个板子是一路爬回来的。到家时天都已经微亮了,板子娘一见板子的样子就晕了,他也心疼的差点背过气去。开始时,他以为是赌坊的人干的,后来一问才知道是凤槃干的。凤槃的身手他曾经见过,好着哩。所以说是凤槃干的,华叔信了,再问及板子缘由,他吞吞吐吐地说见到小娥,想让小娥和他耍耍,结果凤槃就把他腿打断了。
华叔当时没多想,就觉着板子想要小娥陪他耍耍就被凤槃将腿打断,这实在是太没道理,便再简单固定包扎后,领着家人去了沈郎中家。一开始,他只想待板子固定好腿后,自个再去陆家问问,讨个医药费什么的就算了,谁知沈郎中看过后,说板子的膝盖骨碎了,即便是医好了,将来也是个跛子。
华叔一家一下子就爆发了,拉着板子就来到了陆家讨要说法。
现在,根叔将事情的前后经过说了,围观的人很多知道板子的秉性,开始议论纷纷,说板子这么小就不学好,将来可会是祸害。
华叔听了更气了,指着大根道:“大根,我们乡里乡亲一辈子了。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做人得摸摸良心,就算我家板子有啥错的,那还有村长,还有知县老爷哩,咋就要你家凤槃亲自动手了?而且你家凤槃功夫了得,这我们都知道,简单教训下板子,他也没半点法子,需要废了他一条腿,毁了他一辈子吗?”
根叔被华叔说得说不上话来。本来他家小娥是受害者,现在怎么弄得华叔家才是受害的一方。
“华爷爷,若是我哥不动手,我姐这辈子就完了。你家板子一辈子重要,难道我姐这辈子不重要吗?”小锦开口了。
“你姐啥一辈子,你姐现在是少只手还是缺条腿了?要我说,这事还是你姐起的祸,半夜三更的,你姐在外面跑什么?勾-引男人啊?”板子娘心疼板子,嘴里头说出来的话就难听了。
小锦气得捏紧了拳,但她这次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直接反击,她明白板子家人此时是因为板子以后要成跛子了,情绪激动,无法控制。她尽可能地放缓语气道:“板子哥要是因为废了一条腿,而改好了,那他这辈子才会没有完。他若是一直混迹赌坊,终日无所事事,那他这辈子才真得完了。”
小锦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只是从她一个九岁孩子口中说出,让人分外吃惊,同样的,分量也不够。
华叔片刻的沉默后,还是认为凤槃不该这样对待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