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一切都晚了。
岁天谪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倒在血泊当中的安呤,脑子里一片空白。此时的天际已经恢复了平静,那在天上盘旋的火凤已经化作一道光芒,不见了。
风也停了下来,闷热的天气惨杂着血腥味,气氛是那么的沉闷。
两个男人盯着倒在地上的那一具红衣尸体,心中万般思绪,难以排解。
“安呤?”引殇琴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然而那地上的尸体并没有任何的反应。此刻,她永远的睡着了,这具尸体,再也不会醒来了。
安呤完全能够杀了他。
但是安呤没有,她心软的放过了他。在引殇琴和安呤之间一定要死一个人,安呤对引殇琴下不去手,选择牺牲了自己。不论自己有多么的挂念苏轻枫还有安夙澈。
她一定还会醒来的对不对?
她最在意引殇琴了,引殇琴要是叫她起来她绝对不会不起来的……可是,她真的起不来了。
唐唐死了,他心中无有任何的波动。
但是安呤的死,却让他心中一颤。
他曾经和安呤花前月下,也背叛了安呤。为安呤设下一个个的圈套,为了能够害死安呤而不择手段,这些手段都没有成功。
而今天,安呤死在了他的面前,面对引殇琴,安呤依旧微笑,不夹杂任何的仇恨。
“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根本没有死,还会醒来的对不对……”引殇琴扑通,跪在安呤尸体的身边。
他强忍着泪水,却依旧模糊了视线。
安呤再也没有办法回答他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不知道为何,他的心,那么的痛,他无措的看着安呤的尸体,昔日的回忆涌上心头。
“琴哥!我们一起去巴陵好吗?那里的油菜花开了,正是好看呢!啊对了!那里还有些很有趣的奇闻怪事,到时候我说给你听好不好?”面前的红衣少女拉着他的手,转了一个圈,抱住了他。少女的发丝散发着清香,蹭在他的胸口,甚是舒服。
“嗯~琴哥要和我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呀,嘻嘻……我最喜欢的就是琴哥啦!”那时扬州正是三月,桃花绵连堤岸。春风带着几点粉红旋满身。
“嗯,好,我也……最爱你了。”
少女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好看,引殇琴揉了揉她的头,微微一笑。
她从来都没有对他有过坏心思。
哪怕引殇琴最后和唐唐在一起,安呤也没有选择质问引殇琴,而是找唐唐的麻烦。
“安呤……”岁天谪背着药箱,步伐沉重的走到安呤的身前约摸一尺的距离便不敢靠近。他生怕会看到安呤死时候的面容。
就这样……死了。
岁天谪远远的看着安呤的尸体,已然不知任何感觉。只感到心口一阵烈火焚烧。哇的一声,口吐鲜血。
无力的摔倒在地上,岁天谪捂着胸口,口腔里的血腥味有点难受,岁天谪视线模糊,鼻尖一酸。
药阁的人看到阁主这样子,个个都不知所措。
“把这里个人,抬回去,细心医治……”说完这句话,岁天谪晕倒在地。
有人曾见到引殇琴,在那次大战之后。
他身上依旧是一袭青衣,发冠微束。抱着一把有些年份的长琴,称相思意。
“这是要去哪?”有人问他。
他抱着琴,淡然的眼眸当中含着一丝微笑。
抬头,看向远方的夕阳。
“去远方找一个人。”
“是谁?”那人继续追问。
引殇琴神情恍惚,叹了口气“昔日的故人。”说完了,脚步没有任何的停留的走了。
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在真州,在浥州,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的任何踪影。
有人说是去了妖族,也有人说是随着故人一起走了。
当安夙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七天之后了。
睁开沉重的眼皮,昏迷之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刚刚恢复了意识便马上坐了起来。四处张望,这里好像来过。
对了,药阁。
为什么自己会在药阁?安呤呢?其他人呢?
床边的侍女就等着安夙澈醒来“姑娘你醒了?请随我去大堂,阁主有些事要和你说。”侍女毕恭毕敬的颔首。
安夙澈扶额,头有点疼,体内好像有一片燎原之火肆意的燃烧。起身,跟着侍女到了大堂。
李墨尘,苏轻枫等人全部都在这里,但是少了一个人。安呤。
“我姐姐呢?”安夙澈慌了神,跑到苏轻枫的面前,抬头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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