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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在看到大丫鬟的一刻,柔和的五官也有瞬间的扭曲,但很快便又恢复正常,没事人一样和看上去对她颇为关切的月老爷说了两句体己话,只是看似随意地放在腿上的双手无意识地握紧,泛白的指节泄露出了她此时并不平静的情绪。
夫妻二人说话时,月老爷有意无意地忽视了步妖妖的存在,直到在另一个主位上坐定,才总算第一次拿正眼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不着痕迹的审视和怀疑,让人不怎么愉快。
“你就是城里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天医馆的女郎中?”
语气上听上去并没有特别针对刁难的意思,可这内容听起来怎么这么不对味呢?
沸沸扬扬这词应该不是褒义吧?
“天医馆的确是我所有。”
月老爷一脸深沉地看着她,施施然道:“姑娘看上去年岁不大,这天医馆之名,起的却是有些过了,就不怕城里的其他药堂医馆的人有所不满?”
“我的医馆想叫什么名字自然是我说了算,何须管他人想法?”步妖妖也没给月老爷面子,扯了扯唇反问:“听说月家是做酒楼生意的,莫非有食客或是同行觉得酒楼名字不好听,不满意,月老爷难不成也会配合?”
我家医馆爱叫什么叫什么,你哪位,用得着你在这里咸吃萝卜淡操心?
知道我是个大夫,不知道好好问问自己夫人的情况,还挤兑起天医馆的名字了,吃饱了撑的?
月老爷神色略沉,却仍然缓缓道:“月某只是好心提醒姑娘,姑娘何须态度如此,月某是听闻姑娘似乎碰巧为城中一位得了绝症的妇人治好了病,但仅仅一人,也并不能代表什么。济世堂的柳郎中乃是京城御医之徒,至今为止治好的重症病患怕是数都数不过来。”
步妖妖微微眯起眼,对这月老爷相当看不上眼,皮笑肉不笑地扯唇道:“我不知那位所谓的御医之徒医术有多么了得,我只知道,郎中的职责便是治好病患的病。”
什么柳郎中不柳郎中的,连番提到这位柳郎中,还特意指出对方是御医的徒弟,是想告诉她,自己能比御医的徒弟更厉害?他这么厉害,这些年下来,何氏的身体情况怎么还这么差?
只是稍微缓和了一下病情有什么用?中医药效是慢,但不代表慢到几年如一日地吃药,何氏还是这么一副多坐一会儿都要满头大汗,面色发白的样子。
啧!
御医有什么了不起?她师父还是国手呢,也没见她成天到处炫耀!
就这水平的都能被御医收为徒弟,要么是那御医本身医术就不怎么样,要么便是这位柳郎中学艺不精,或是本身不擅长治疗妇科病。
可是,你不擅长妇科病还连续几年一直给何氏看病?至少也该介绍一个相对擅长的郎中给何氏吧?
总不至于是因其名气很大,怕自己治不好,让其他人治好了影响自己的名声吧?
难道这里的大夫医德都这么差?
她倒是希望只是柳郎中学艺不精,其他不如这位柳郎中有名的大夫则是比他还差了。
身为同行,她最讨厌的就是没有医德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