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娆其实挺庆幸今晚季秘书在场的,让自己能顺理成章拿他当挡箭牌,糊弄陆予骞。
因为之前出神,她的确是在想萧谨南说的话。
至于有没有糊弄成功,沈娆目前无暇去关心。
陆予骞左右不了她的思维,连她自己也没办法控制。
沈娆对白素的境遇十分同情,原先不知道也就罢了,但现在,她也会尽自己的一份力,积极去寻找肾源,希望老天爷能够善待她,让她可以等到那个时候。
但最让沈娆在意的,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谨南口口声声,指责陆予骞的无情无义,还提醒他不要忘记,白素是代他受苦的这一事实。
沈娆于是大胆猜测,当年那场车祸,其实不是意外,而应该是人为的?
那会是谁?
陆予骞的仇家么?那时他才初出茅庐,能得罪什么人?这可能么?
还是,是上一辈的恩怨?
说起来,陆予骞的父母,很早就亡故了,也是死于……一场事故?!
沈娆胸中一震,她感觉到黑暗之中,猛地探出一只手,狠狠地勒住了她的脖子,沈娆脊背沉凉,一时间有些呼吸不上来。
如果这一切冥冥之中有什么关联,那陆予骞多年来远离白素,是不是也算一种,变相的保护?
想到这儿,沈娆翻了个白眼,对自己无语,她又在帮陆予骞找理由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沈娆就是无法相信,他真的会对一个无辜的女孩狠心至此。
大概是因为太爱了,容不得他身上有任何的瑕疵吧。
倒是那个萧谨南,前段时间追北北追得那么紧,这边又对白素很不一般的样子,沈娆默默记了一笔,自己得替北北多加留心才行……
沈娆竖着进的疗养院,最后是横着出来的。
闭着眼睛,安逸地嵌在陆予骞的怀里,她的身上还盖着男人的外套。
外面风大,季林开车过来还需要一会,陆予骞怕沈娆着凉,准备先去休息室待着,然而他刚转身,后面一阵哒哒的脚步声逼近,旋踵间,云深已经在他面前站定。
“她怎么了?”
云深问得很急,看都没看陆予骞一眼,仿佛他只是一个承载着沈娆的器具,但这会他却指望这个器具能回答他。
陆予骞懵了一瞬,疑惑于这个男人的出现,启唇道,“你……”
刚吐出一个字,就被云深抢白,“你别管我怎么在这。你告诉我她怎么了?她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会……”
男人的声音顿了下,因为沈娆的身子是侧着的,几乎大半张脸全埋进了陆予骞的怀里,云深没法判断她的面色,但他知道之前沈娆有吸入过迷|药,那堆帮派渣滓好像还持械乱斗了,会不会当时误伤到她,现在才发作?
“她是昏过去了吗?你有叫医生给她做检查吗?不让她好好躺着你带她出来吹风做什么?万一……”
“可不可以请你安静?”陆予骞眉头紧蹙,但良好的教养没有让他对着云深恶语相向,反而还解释了一句,“她只是睡着了。”
“睡……”
云深一口气喘到一半,被噎了一下,但仔细听,的确能听见女子平稳而清甜的呼声。
他闭嘴了,但没过两秒,云深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开腔道,“那也需要身体检查,这里的设备应该很齐全,你最好……”
“不好意思,这个就不牢云先生费心了。”
陆予骞眉梢挑起了浅浅的弧度,漠然的视线,径直打在云深的脸上。
这个男人对沈娆的心思,倒是没有丝毫的遮掩,紧张和在乎直白地写在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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