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没有人能够做到所有的事都亲力亲为,你虽然......”黑衣人道这里,忽然闭上了嘴,过了片刻,才又道:“或许不是谁走错了一步,而是这个棋局已经不适合某个局面了。”
“哦?”昭帝闻言,目中闪过一丝光彩,对于黑衣男子的话并未做出任何表示,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道:“阿厉啊,我今天忽然有种冲动,想把你带出宫去,倘若你帮我分析政事,会有何等智慧呢?但我又怕看到那个时候你的变化。”
被昭帝称为‘阿厉’的黑衣男子,闻言并未开口,只是又开始习惯性的沉默起来。
昭帝似乎已经习惯了黑衣男子在触及那个方面的话题时会有的反应。不否定,不解释,但他喜欢。
对此报以释然一笑,昭帝忽然将声音提高了两倍,大声喊道:“小海子,进来。”
门很快被推开,当海公公微躬着身踏门进来的时候,昭帝只听闻耳边传来一阵衣袂之声,以及一声很清浅的“你”字,虽然清浅,却含着一丝清晰的抱怨之意。
不知为何,想到自己那武功盖世的好友,因为性格孤僻而被自己借机摆了一道,有些狼狈,有些仓促的不知钻去了哪个黑暗的角落,他的嘴角就不自觉的浮上一丝快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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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历元年四月十日的朝会,是新君登基临朝九十二天以来,气氛最为奇特的一次。朝会结束后,数十官员陆续从太和殿缓缓行出时,虽然都禁声敛神,但心中**成都是在想着类似的事。
京都正守备使薛忠与副守备使严陆二人遵圣旨捉舀叛贼林杉,今寅时得到枢密院密报,得羽林军配合,行动却失利了,陛下表示很生气。
薛忠给百官的印象,算是陛下的半个心腹。而在今天清晨的朝会上,薛忠因为在缉捕叛贼的过程中伤折了腿,抱病在家,陛下却毫不留情的派了两位御前侍郎去薛忠家将他架了过来,连担架都没赐。
严陆就更慘了,抗旨论处。
陛下口谕活捉,严陆却一刀将疑似林杉所乘的马车劈成两半。虽然这其中是有原因的,严陆并不是真想动杀心,但这一激烈的行为却像是逆了陛下的意,惹怒龙颜。严陆因为脾气太硬,在朝中也没几个好友,一时也没几个人敢冒着圣怒为严陆辩解求情。
这就像主人吩咐下人去摘果子,特别吩咐要爬上树摘,小心不要折断树枝。而下人因为无能爬不上树,就舀棍子来捅,结果,果子不得,果树树叶却是掉落大半,虽然下人有很努力很认真的心意,想要为主人摘果子,但主人不仅不领情,还很生气——这个很生气的主人还是当朝皇帝陛下!
除此之外,城楼上的弓箭手也是在严陆更改薛忠的命令下,架弓瞄准了马车,才导致后来连番失手,精钢锻造的穿甲重箭将马车射了个稀巴烂。
虽然各个事外官员对于陛下为何要活捉这一项要求各有猜忌,但严陆身为副使,在正使面前改令,着实有越级施令的嫌疑,而之后一些列的激烈做法,似乎也有轻视圣谕的意味——尽管马车中十分诡异的空无一人。
两种失误叠在一起,便有了奇怪的反效果。连犯大忌的严陆连降两级,被遣到临海的清州任驻地总兵,虽然还能领五品武官等阶的俸禄,不过实际上却是个官阶近乎真空了的层次。若昭国不发生大型战役,他可能就要在那里一辈子戍边。
也许混得好他能做个地头霸王,可是他无圣允不能回乡,无召见不可回京,长久的待在一处,对于成长于马上的他来,无疑是最大的煎熬。
这个惩罚观来讲是有点重的,但是能看清楚朝中现有的暗流的人,也就能理解陛下为何会这么做了。而眼光能放得更远一点的人甚至还能嗅到,陛下此举略有游余,狠厉中叶并未赶尽杀绝。
对于薛忠的最终处罚,陛下算是略施小惩,甚至是满含关爱了。
罚俸半年,遣去南峡恶水穷山处面壁思过,三个月不许食荤。陛下对薛忠只是口谕惩戒,末了还了句:“半年后返朝,若让朕再看到你这副瘸腐样,以后就永远不必在朕眼前出现了。”这样一句虽是满含君口威圣怒的话,却是让在场官员不少人红了眼。
皇帝口谕,对于皇帝的宠臣来,就是一句口头上的话,等皇帝心情好的时候,还可以再下道口谕扳回来。
所以当薛忠面对陛下的口谕施罚,跪伏在地,双眼两行伤心泪,哭诉自责时,纵列而立的数十位官员里,有那么几个觉得心头一阵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