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在那堂屋里,冷风阵阵的,吹的我浑身汗毛倒立,这地方到处是灰尘和蜘蛛网,看着就不像是好地方。可是,这一段时间,我太累了,又受了惊吓,脑袋昏昏沉沉,不一会让,就靠在椅子上眯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睁眼的时候,四周已经是阴沉沉的黑,只有油灯的光芒还在。
我背上直冒冷汗,想走却又不敢动,这时候,那墙头上艳红的喜字,都显得十分怪诞阴森。
与此同时,借着那油灯昏黄的光,我分明看见,面前那一地米粒上头,居然出现了两排脚印。
四周没人,门还是锁着的,刚才肯定没人来过,怎么会有脚印。
我顿时大气都不敢出,咬着牙强忍着让自己不叫出来。
忽然,我感觉自己耳边有人吹气,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音说:“天望,你真的回来了。”
我再熟悉不过她的声音了。
沐姐姐和我在一起那么多年,我怎么可能忘记她的声音,可这会儿,她的声音,却只让我无比的恐惧。
“跟我走吧。”她又说,与此同时,我感觉,一双冰凉的手,从我身后环抱过来。我低头一看,只见那双手纤细但苍白,从身后搂着我的脖颈,与此同时,她的脸颊也靠着我,轻轻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她的嘴唇也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我感觉整个人都僵住了,空气仿佛也凝固了。
而就在这一瞬间,突然,堂屋的大门猛地打开,外边,山羊胡子手里拽着一只公鸡,另一只手拎着一把菜刀就冲了进来,手起刀落,那公鸡头立刻别切断,鲜血喷溅而出,劈头盖脸的仿佛对着我下了一阵血雨。
我不能的躲闪,还是感觉口鼻之间一股刺鼻的腥味。
片刻之后,我才慢慢睁开眼睛,身边早已经没了沐姐姐的身影,更没了那冰冷的脸颊,冰冷的双唇。
只是,眼前的山羊胡子,却脸色凝重的看着我。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神来,说:“叔……叔,怎么样,没事了吗?”
然而,山羊胡子却咬牙说:“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这鬼囡囡怨气好重,居然破了我的道法。这么睇来,林家这对囡囡的死,还有别的隐情。”
我滞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望着山羊胡子,好一会儿,才说:“叔,你是什么意思。”
山羊胡子神色凝重,直接把我拽起来,说:“林家那个小囡囡,是不是一直想带你去娃娃沟?”
我点了点头。
山羊胡子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把我拉起来,一路向娃娃沟走去,我什么都不明白,只能任由山羊胡子摆布,没一会儿,就来到了村后的河边不远,这个时候,施工队依然打着灯,在夜里赶工填河,按说夜间填河很是危险,但是他们却根本不管那么多,像是有什么特别着急的事儿似的。而且,远远的就能听见,大壮还在河边吆喝,让那帮人赶紧干,限期三天之内,必须把娃娃沟给填平了。
我和山羊胡子在树林子里藏着,远远看着那帮人,山羊胡子沉声说:“十几年了,这个时候着急要填沟,我讲他们心里没鬼,你信?”
我这才缓过神来,说:“叔,你的意思是,林叔一家人的死,跟大壮他们有关系?”
山羊胡子还没开口回答,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不远处,一个男人连滚带爬的冲到了娃娃沟旁边,惊慌的对大壮说了一通什么。
我听不太清楚,只听见他说什么“又来了、快回家、又出事了”之类的话,接着,大壮一改平常嚣张跋扈的样子,慌慌张张的就往回跑。
我还在惊愕之间,山羊胡子就又拽我的衣袖,说了声“走”。
我不明就里,问:“去哪儿……”
“跟上去。”山羊胡子说,“怕是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