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时候,手机都按下录音了,他之前已经中过招了,现在遇到这样不太安全的面谈,他都是有几手准备的。
王三斤淡淡地喝了一口茶,“灵飞经余篇呐,剩余的我倒也知道在何处。”
钟岳眉头一挑,“哦?您知道?”
王三斤将《王氏家书》收好,“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嘛……”
钟岳嘴角一扬,“这个支票,不要也罢。”
“呵呵。果然是名门之后,三百万支票买个消息,真是阔绰。”
钟岳冷冷一笑,这张出乎意料的支票不吐出去,这个消息怕是难买到,钱可以慢慢赚,这种消息,要是不知道秘辛,怕是永远也找不到。
“好。这灵飞经残篇的下落,一直也是我苦苦搜寻的,最近终于有些眉目了。”
“在哪儿?”
王三斤笑道:“永鑫古玩的秦海手中。”
“确信吗?”
“秦海一直想从我手上将灵飞经残篇收走,我也从另外的渠道里得知到他手里可能握有这个残篇的消息,所以他手里八成握有剩余的残篇。”
钟岳笑道:“呵呵。王老先生用一个不可靠的消息换了我三百万。”
王格眯缝着眼睛,“那你也不是用一句话,白白让我多签了这张支票?”
“彼此彼此吧。”
王三斤说道:“我想你,那幅金农漆书,真的是真迹?”
“不然呢?王老先生觉得是局中局吗?”钟岳抬头看向王格,“您说呢?”
“我.......什么局,我可是受害者!从尧舜买了幅赝品!”
钟岳呵呵一笑,“您确实是受害者,亏了几百万是有的。”赔本赚吆喝,小楷王格原本是要给欧阳国青做局,结果成了自食苦果,自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真迹跟赝品,我在拍卖会上解释得很清楚了,至于王格先生和这尧舜之间的恩怨,我想就和我无关了。”
王格哼了一声。
“秦海可不是个善茬。我还是讲道理的,所以我还是那句,凯宏轩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钟岳看着王格,“我还是那句话,艺术,不应该过度商业化。”
“你太年轻了。现在的艺术从业者,你想要单单纯纯地卖画,你连养家糊口都难。凯宏轩这个平台,永远都是大多数人利益至上。”
钟岳怂了怂肩,“理念相驳,就算我来凯宏轩,也是不对付,这又何必呢?”
王三斤笑了笑,“这方面,阿格,你事业上做得成功,但也失去了太多。有得必有失,只能你自己心里衡量了,不要强求别人。”
“是,爷爷。”
“至少钟岳在小楷这一块,还有漆书这一块,已经有准大师水准了。”
钟岳笑了笑,准大师?他要不是没有什么硬奖项,估计已经震惊书坛了!
“那就不叨扰王老您了。”
“不麻烦,有时间你可以随时过来交流书道。”
钟岳点头,“一定一定。”
结怨不如结友,王家的底蕴,钟岳管中窥豹,也能看出点苗头来,必然是底蕴深厚,他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个愣头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