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可不管。有争议的东西少碰,咱眼力可没那么准,私人恩怨咱管不着。”
欧阳国青缓缓走回到位置上,听着底下人嘀嘀咕咕,间或飘过来异样的眼神,心情也是有点受影响。
“二伯,怎么不揭穿他?”
欧阳国青淡淡道:“帮逸凡挡了一刀,剩下的人谁爱往坑里跳咱们管得着吗?”
席琪昌哭笑不得,“老韩还在上边呐。”
王格看着台上的六七人还走来走去的,便说道:“几位鉴定得如何了?如果有交易想法的,就留在台上,若是没有,王某也不强求,毕竟也是做个顺水人情,如果没人要,到时候王某人再转让给哪位老友的时候,可就别在背后嚼舌根了。”
钟岳暗笑道,哪位老友,估计真是没人要的话,也不会有什么老友吃下这幅作品来,明显是王格为了扔掉这个烫手的山芋,自己编出来的瞎话。
韩琦看完之后,依旧还站在台上。
也有两个老头带着自己的藏品回到了位置上,觉得不是很有把握。
席琪昌看着老韩还在台上蹭着不走,苦笑道:“完了啊,老韩要挡刀了……”
按照价值来看,剩下的几幅作品里,一幅是近代大师潘天寿的一幅国画作品,虽然画工精湛,但是尺幅有点小,价值上也就值得三四百万,明显不对等,看来这个藏家是准备以小博大,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
这在收藏界也是很普遍的。毕竟画作没上拍,虽然大家心里有个底价,但实际价格多少,真的不好说,有些上拍的藏品,估价才几百万,结果拍到了上千万,甚至两三千万的情况也存在,这就是古玩。
风险和利益并存。
另外两幅作品,价格也大致都是这么个情况。马马虎虎,但很明显,都不是那种可以和金农漆书相较的大作。
那么韩琦手上的这幅石涛作品,无论从年代、品相还是价值来看,都是被中招的最佳选择了。
“老韩这下得吃苦头咯。”
朝欧阳国青看了一眼,眼神交流了一番,拿起了一侧的书轴,站了起来。
王格看到几个不离去的样子,心里倒是笃定了一分。毕竟这幅字,当初连他都中招,误以为是真迹无误,显然仿作者的功底很深厚,可能本身就是一个书家高手。韩琦虽然是走碑学的大师,但对于漆书接触毕竟少,能看出的门道也少了点。
王格的眼睛不经意地扫到了钟岳身上,不由眉头一皱。
“你要干什么?”
钟岳微微一笑,书轴往台上一挂,“真是凑巧。”
啪!
书轴落地。
漆书大作显露。
场面再次被震惊到了!
又一幅?
眼前的纸轴落地,设色纸本、厚重漆书、内容书体,一模一样。
今天什么时日?
真假美猴王,咋又杀出个程咬金来?这个年轻人是谁?
这下可炸锅了,三幅漆书作品挂在上边,这种场面,还真是头一回见。
原本心中有点笃定的韩琦等人,又一愣。
还有幺蛾子?
王格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如果可以闹事,凯宏轩有权力让某些闲杂人等离去。”看到这个拒绝自己三回的年轻人,王格心里火冒三丈,又来坏自己好事!
钟岳微笑道:“王先生莫着急,方才我看韩老师对这欧阳先生的这幅作品有点看法,所以上来和他交流交流,和您的这幅作品并不搭界。我是想用我的这幅漆书作品,和欧阳先生的作品做个交易,您不是说了,交易会上,若是看中了其他藏友的作品,也可以交易吗?”
“……”
底下人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了。
这话确实没毛病,但是两幅一模一样的作品,那势必有一幅是赝品,这拿上来交换?脑子秀逗了?
在这些沪上大家眼里,很明显,这台上三幅作品,小楷王和欧阳国青拿出来的东西可信度最高,至于这个无名小辈手里的,怎么看都像是假的。
“小朋友,你这字,我粗粗一看,边上的裱纸都像是崭新的,是不是刚从那个地摊上淘来的?多少钱?三百块还是五百块,别丢人现眼了,赶紧拿下去吧,你家大人该生气了。”
钟岳微笑道:“我上来,也是和欧阳国青先生一个意思,想看看我这手头上的漆书作品到底是真还是假,和大家交流交流意见,既然王先生讳莫如深,不愿意多说,不知道欧阳先生,你的这幅作品,我可以说点什么吗?”
“……”
众人皆露出一副嘲笑的表情。
这孩子是来搞笑的吗?
不管藏品是真是假,如果不是电视里的那种鉴宝节目,基本上藏友间交易都是不愿意公开透露的,一是亏了没面子,二是万一以后再转手,保持价格和藏品的神秘性,这样才能狠捞一笔。
所以不管如何,在座之人都觉得,欧阳国青是不会答应这个请求的。
“王老师,这年轻人究竟有没有收到凯宏轩邀请啊。咱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让这么一个年轻人在场面上指手画脚的,不好吧?”
“是啊,王老师,什么时候凯宏轩的艺术沙龙,邀请函这么掉价了?还是说,这位小兄弟是蹭着你家大人的票,带进来的?这样的话,老头子我想道个歉,不过也请带这位小朋友进来的大人看好你家的小孩,别到处乱说话。”
然而……
欧阳国青拎了拎西装领子,站起来微笑道:“既然是艺术沙龙,光单纯的交易又有什么意思呢?我之前就是这个意思,既然大家都是文化界以及收藏界人士,各抒己见,看看我和这位小兄弟手上的藏品究竟谁的才是真迹。”
此话一出,在座之人惊了个呆。
真……真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