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作品上的红花,却用了“食人花”,则显得有些另类跟别具一格了。
一般传统的书法作品,除了百字福外,很少有这样同一副作品上用两种字体的情况,即便是有,那也可能是落款时使用的,像钟岳这样上头用漆书,下边小字呈现完全不同的吴门小楷类型的,很少见。
这也是钟岳的一种尝试。
他将墨迹干了的作品卷好,放入了一个硬纸盒里,收拾好东西,便准备下山了。大黄狗追逐着方才还哭着找妈妈的山娃子,咯咯地笑声在田野间飘荡着。
钟岳瞅了眼熊孩子手里多出来的香肠,顿时明白了,准是装委屈过去骗吃骗喝了,别问为什么,小时候他也干过……
村中的炊烟已经是不多见了,只有张来福还有少数几家老头老太太,依旧用着这样的古老灶台。钟岳走进屋子,看了眼那张被烟火熏得已经发黑发黄的灶王爷,微微笑着,生活,从来不缺乏艺术的创造。
“笑什么?赶紧过来搭把手,把鱼掏了。”
“诶。”钟岳端起木盆,里边的两条鲫鱼活蹦乱跳地窜了起来,仿佛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要终结了似的。
屋里菜油混着葱姜蒜的香味散逸出来,一切,都融于一锅……
艺术,来源于生活。
什么是生活,吃喝拉撒睡。
……
……
顾天昊要在徽州找的人,就没有找不到的。
才几天的工夫,一叠资料夹在黑色的文件夹之中,递到了他的手上。
“根据小姐近几个月的行踪和接触的人,基本锁定了Y家监控中的这个人。”
顾天昊翻开文件夹。
“钟岳。”
他细细地看起来,看完了基本资料后,有些狐疑地问道:“有没有搞错?”
“额……董事长,根据体貌特征,已经调取不少的信息还有小姐手机的通话记录,已经查找对方电话所在地来看,基本上确定是这位了。”
“就没有可能是其他人。”
“一定是他了。”
顾天昊继续翻看下去,钟岳的资料,普通的让他找不到任何的亮点,普通的家世,甚至说有些惨的家庭,普通的学历,普通的经历,甚至连开房记录都是普通到只有一次。而根据日子以及追踪调查来看,应该是参加高考,在考点附近集体租的青年旅舍。
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几乎看不到任何出彩地方的人,居然让他那个掌上明珠甘愿为他量体裁衣?
凭什么?
凭什么!
虽然是自己的女儿,但是顾天昊眼中浓浓的醋意,这已经不关乎什么亲属关系了,而是男人之间天性的好斗攀比。如果那人家世显赫,或者长得确实帅出了宇宙,那么或许顾天昊不会有这么愤慨。
一旁的张助理看到顾天昊沉默不语的样子,说道:“而且,根据Y家的监控还有调取小姐最近的行踪,那几万元现金,在青少年宫办了一张学员卡,卡主正是钟岳。”
“图什么呢?”
“啊?”
顾天昊不解地看着张助理,“你说,图什么呢?”
张助理面色有些凝重地说道:“董事长的意思是……这个钟岳图谋不轨?”
顾天昊合上资料,喝了一口咖啡,“我是不明白,我那丫头,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