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难不成还想放本王两回鸽子?”他的嗓音略微沉闷,刚才的氛围正好,他趁热打铁,拉着她的小手环住窄腰,更紧窒地抱住了她。
“跟一个孕妇斤斤计较,你算不算男人?”她的抱怨,戛然而止,因为下一瞬,龙厉就用他真实的滚烫,入驻她身,清晰地证明,他是个男人,还是个货真价实年轻力壮的男人。
“本王听说一个传闻,正巧王妃是学医的,你跟本王说说是不是真的?”他身子紧绷,嗓音中压抑着,更显得低沉,一口热气吹拂在她的耳畔,让她忍不住地动情。“据说孕妇跟平日相比,反而有着不小的需求,对么?”
她双腮绯红,整个人的肌肤宛若是盛开的桃花,她攀着他的肩膀,随之起舞,十指深深陷入他的肩膀,心底深处的那一股空虚实在太过难耐,不由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她气息不稳,恶狠狠地逼问。“谁说的——”
“别管是谁说的,你就跟本王说,是或不是。”他完全没有流露出吃痛的表情,眉头都没皱一下,这已然成了一种逼供的招数。
“我……”秦长安怔了怔,此刻的两人,上身衣裳穿的好好的,只是下身却稍显凌乱,她被龙厉就这么压在墙上,做着男女之间最亲密无间的事。她本不想回答龙厉这么无理取闹又儿童不宜的问题,可是当她一触及龙厉那情欲满满的眼神,就宛若被一个漩涡吸入其中,让她无法开口否认。
“我承认,你走之后,我是有点空虚。只是比起身体上的空虚,兴许空洞的还有内心,看到你的家书之后,这般寂寞的心情就会好一些。”她搂住他的脖子,小脸贴在他的鬓角,她轻柔地微笑。“可惜,你一共才写了两封信而已。”
“本王从来没给人写过信,每次提笔,总是不知该写些什么。”他眉眼之间涌出的不自在很快退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闷哼一声。“算了,多说还不如多做。”
“轻一些……”
“不会伤着孩子的,放心……”
后面的话,就听不太清了,少了交谈,多了低声呢喃。
半个时辰后,龙厉亲自替衣衫不整的秦长安整理衣裳,她衣襟半开,粉色肚兜下的酥胸半露,裙子撩起挂在腰际,随着他的动作而翩翩飞舞,看着看着,渐渐的,他的目光又热了。
这样的秦长安,实在是魅惑人心,让他情难自控,恨不得再要她一回。
“别再来了。”她的眼底依旧春情满满,可是已经恢复了几分清醒,这男人实在是重欲,他从来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男人。他刚回来的那个晚上,就展现了他凶狠的一面,但那是因为两人两个多月不曾见面,他来势汹汹尚且能理解。
可是最近,也不知是不是见到安然无恙的龙厉,她浑身松懈下来,本来一直不怎么显怀的肚子就这么一天天地鼓起来,偏偏她除了腰粗了些,肚子大起来之外,四肢并未改变多少,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想,面对这样的自己,龙厉是怎么保持那么多不灭高昂的激情的?
但显然,他在情事上头贪心不足,她却在这方面的体力差了许多,双腿一着地,险些腿软了,幸好他眼疾手快地扶着她一把,这才站稳了。
把秦长安扶到桌旁坐下,他俯下俊长身躯,细心地替她系好腰带,却突然靠近她愈发浑圆的小腹,隔着柔软丝绸,破天荒地印上一个吻。
她彻底愣住,不敢相信这么温柔的举止,是龙厉做出来的。
一股满足感,不停自主地从内心里钻出来,她神色一柔,嘴角弯弯。“低头,你头发乱了,让下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他身量太高,却勉强自己蹲在她面前,免得她站起身来,就这么坐着也能给他梳头。
秦长安依稀记得,这男人向来娇贵,更别提这一头三千烦恼丝,他很是看重,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给梳头的。
她抿着嘴角,笑的更愉悦了,这男人如今的身体发肤,倒是全部交给她了,这种全身心的信任,她甘之如饴,乐的接受。
给他束好了头发,她的眉眼溢出温情,笑着看他,语气却是有些埋汰。“我这样大腹便便,你还吃得下,这时候倒是看你不挑了。”
“本王自己看中的女人,还有的挑吗?”他邪气一笑,看她脸色一沉,正要变脸,马上捉住她的小手,拉到嘴边亲吻着她依旧纤细的十指。“本王倒是觉得,怀孕后的你,拥有别样风情,本王反而更加失控了……若不是顾及到了我们的女儿,本王可没这么快偃旗息鼓,必定还要大战三百回合。”
“不要脸。”秦长安睇了他一眼,眉目含春,脸上的气色极好,不久之前的迷情刚刚褪去,肤色白里透红,那一眼,有些怨气有些嗔怒,却仿佛是有一只爪子,轻轻挠了龙厉的心一下,像是一种轻微的骚动。
“本王只是要你知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本王想要的人。更何况……”他顿了顿,捧起秦长安的脸,不疾不徐地说道。“让本王看看,怀孕的女人都是这么美的吗?脸颊也丰润了,身体丰腴一些,抱起来软软的,也更好摸……”
她一把捂住他口无遮拦的嘴,不让他说出更多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两人目光交汇的那一瞬,她明白了,正因为他过分偏执的性格,反而不容易跟其他男人一样喜新厌旧。而他说的话虽然太露骨,但一切情绪都是真实的,因为在每一次的欢爱之中,她并未感受到他的心不在焉或者哪怕一丝一毫的嫌弃,相反,他的沉迷和眷恋,一次次轻抚她的身躯,留恋不舍,爱不释手。
“外面的人,把晚膳送进来。”他啄吻了她的手心之后,才拉开她的手,朝着门外喊了声。
翡翠和珍珠很快端来了饭菜,还有一壶酒,秦长安主动给龙厉倒了一杯酒,他薄唇一勾,身体刚刚宣泄过一回,满心愉悦,跟心爱的女人一桌吃饭,有酒有菜,温馨之中不乏一丝丝的甜蜜浪漫。
三杯酒下肚,在烛光下看美人,她纤毫毕现,更是鲜活娇俏,龙厉难得有种心神荡漾的滋味,心中乐陶陶的。
秦长安感受到他的目光泛着一种罕见的柔意,心中有些动容,宛若贤妻一般给他的碗内布菜,他心情不坏,自然吃的也就不少。
她意识到一个新的问题,不知从何时起,她给龙厉吃的那些药膳,已经起了不小的作用。他的厌食症,有了改善,但毕竟贵族男子不能跟一般武夫相比,她在私底下曾经看过慎行哥吃饭,每一顿饭至少要吃三大碗。但是至少,龙厉吃的比以前多了一倍,也不再对吃食过分刁钻,动不动就发火生气,宛若一个易怒的恶魔。
在秦长安留心龙厉的时候,龙厉也正好在留意她,他在喝酒,而她喝的不是茶水,而是一碗酸梅汤。
不但如此,她偏爱的一道菜,是酸汤鱼,以前靖王府从未出现过这一道菜,像是民间的菜色。
他看秦长安屡屡动筷,一个人就险些吃完了半条鲈鱼,不免好奇起来,不由地夹了一筷子鱼肉,只是刚尝了一口,就忍不住皱眉头。
“长安,这道菜怎么这么酸?”如果是前几年吃到这道菜,他肯定会掀桌子走人,甚至把大厨狗血喷头地骂上一通,揣上两脚才肯作罢。
“这道菜本来就是酸滋滋的,酸汤鱼嘛,好的就是这一口酸味。”她笑靥如花,又喝了一口酸梅汤。
龙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其实是个嗜甜的男人,但秦长安却不挑食,他从来不觉得秦长安特别喜好酸味的食物,但她吃的津津有味,胃口大开,也就没继续追究了。
翌日。
龙厉难得有雅兴,在书房内作画,自从知道秦长安在宫里取回了一幅他少年时的画作之后,他就想再给秦长安专门画一幅。
上等的宣纸上刚刚勾勒出一个人像,他画的是秦长安,除去人人惧怕的阴沉性子之外,其实很少人知道他的书法和作画全都是很拿得出手的。但是能让他耗费时间画一幅人物像,却是从未有过。
人生中许多的第一次,却是献给了秦长安这个女人,不过,这种专心做几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为了取悦心中的那个人的滋味,极为独特。
不多久,一个身着红裙的女子便跃然纸上,她骑在马上,远处是无边无际的草原,他作画并不需要真人在场,只因他一闭上眼,秦长安的一颦一笑,就会清晰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正欲细致地描绘她的精致五官,但院子里的说话声,却打破了他的思考,他有些不悦地搁下手里的毛笔,想要发作,却听出来是谨言慎行两兄弟在聊天。
“大哥,大嫂昨天生了吧,这回生了个小子还是闺女?”慎行的声音略显激动。
“是个闺女。”谨言的嗓音浑厚,也较为稳重。
“闺女好,肯定没折腾大嫂吧。”
“晚上生的,还算顺当,你嫂子说了,过两天请你跟弟妹到家里来吃饭。”
两兄弟刚聊了几句,龙厉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袭红袍,衬得肤色比女子更加白皙,微微带着笑意的脸庞,透着比温泉水更加温暖的气韵。只是,那双墨玉般的眼瞳,有着无法看透的深度,那是一双阴晴不定的眼睛。
“爷,属下不该吵着您。”谨言马上认错,跟着龙厉这么多年,已经不再会被他脸上的笑容轻易欺骗,此人笑着的时候,也不见得就是高兴。
“谨言,你年纪不小了,家里有几个孩子?”龙厉并未兴师问罪,罕见的心平气和。
“爷,加上刚出生的小女儿,家里已有三个女儿了。”谨言老实回答。
龙厉下颚一点,看向慎行,和颜悦色地询问:“慎行,你呢?娶妻也有好几年了吧。”
“爷,属下妻子生了两个小子,大儿子刚满五岁,小儿子才两岁大……”
他点了点头,目光停留在这对兄弟身上,那张很难取悦的俊脸并未浮现任何一星半点的不耐烦和嗤之以鼻,反而,很有耐心地听完了这些对话。
然后,发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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