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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一年成亲的?”
“回爷的话,三年前属下就成亲了。”
“那你盯着那落红看干什么?难道你的妻子在新婚之夜给你当头一棒?”他的语气平缓,清滑的嗓音却带着一股杀人如麻的凌冽。“如果是的话,那种不贞不洁的女人不要也罢,本王再给你送个女人。”
“爷,属下的妻子性子温良,新婚之夜当然也是有落红的——”慎行咬牙,摊上这么个冷血的主子,他也只能认了。“大户人家的女儿婚前失贞,要么走上自尽的路,要么家人逼得她不得不死......”
“喔?是吗?”男人浅浅哼笑,修长白皙的指节摩挲着光滑的杯缘,说的不咸不淡。“本王还真不太清楚。”
“爷,您真不担心陆姑娘寻死吗?”
“你觉得她会寻死么?”他不怒反笑,神色异常和悦。
慎行不得不再度磨了磨牙:“陆姑娘幼年遭受了家破人亡的打击,如今失去了女儿家最重要的清白,属下怕她一时想不开。”
“那就等一夜,看明日要不要为她收尸。”他抿了一口凉茶,依旧说的事不关己。
慎行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正因为幼年被抄家,她才会想着为了家人而苟活,他笃定陆青晚不可能自尽。
龙厉回头,眸光愈发深沉,盯着那床上刺眼的落红看了半天,唇边再无任何笑意。
......
小院子门口,有人在等她。
陆青铜不敢置信地盯着她,她长发凌乱,身上的裙子被大力撕裂,脸色白的像雪,唇上被咬破,斑斑血迹早已干涸。
明明是春夜,夜风却刺骨凛冽,只是更冷的目光,来源于她的二哥。
“你终究还是自甘堕落了。”陆青铜的表情狰狞愤怒,无声冷笑:“你让我信你?你说说看,这是第几次了?”
陆青晚头痛欲裂,失去了清白不说,还被唯一的亲人撞到这一幕——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是心痛到了极点,亦或是对于二哥的冷言冷语习以为常,她反而扯出一道笑。“二哥,我及笄了你知道吗?你不问我今夜的任何缘由,笃定我就是不懂自爱的下贱女人,你的看轻和质问,就是送我的及笄礼物?”
陆青铜一噎,她嘴角的冷笑和眼底的痛楚,好似一把剑,深深刺入他的心脏。“许管事让我去武馆,接受训练,当王府的护院。这种机会,如果是你用身体换来的,我宁可不要,当一辈子的砍柴工。”
她闻言,身体一僵,连冷笑的力气都没了。
清淡的晨色,从窗户的缝隙里透进来。
陆青晚坐在浴桶内,泡了一整夜的冷水,整个人肌肤发白,唇毫无血色,总算身上再无任何属于他的气味。
她忍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不想走到这一步吗!竟然在昨夜付之一炬!
脸上冷若冰霜,怒不可及,胸臆中炽燃着一把备受屈辱和羞耻的怒火,她眼底幽暗,猛地一拍清冷水面,溅出大量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