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但有一件事,她却是愈发肯定了。
他恨她。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二哥看她的眼里连恨意都藏不住了?
陆青铜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她猛地站起来:“我给二哥抓些止咳药来,你安心在这里养身体。”
他的眼神空洞,毫无感情地望着她。
“这里没有外人,私底下我还能喊你二哥吧?”她扬起嘴角,嗓音透着少女的轻快,却不知这一抹笑容那么沉重。
如果不是董智那么丧心病狂地折磨二哥,二哥绝不会变成这样……。只要她一如既往地对二哥好,迟早会把二哥的伤全部治愈,身上的伤也好,心里的伤也好……到时候,真正的二哥一定会回到她身边。
陆青晚的眼底再度掀起亮光,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走上行医这条路。
自从二哥到了王府,陆青晚更加忙碌,陆青铜的一日三餐和汤药,必定经过她的手亲自送去。
陆青铜大致了解她这七年的生活,比如她认得师父,妙手回春却藏于民间,对她倾囊相授,亦师亦友;比如她的初六师兄,憨头憨脑却又毫无心机。除此之外,她很少提起别人,似乎在王府里,也没有交好的朋友。
那张表情丰富的精致小脸,还是他印象中的活泼小丫头模样,跟她在外人面前的冷静截然不同,也是唯有最亲近的人才能看到她真实的一面。
他的心稍稍一软,却又马上逼自己紧握双拳,绷着脸赶人。“我已经不咳嗽了,托你的福,伤疤也结痂了,这两日就能下地干活。你别动不动往我这里跑,知道吗?”
陆青晚粲然一笑:“我在王府不需要做粗活,见二哥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没什么的。”
陆青铜脸色更差。一个官奴,多得是粗活累活,当牛做马,王府怎么会容忍她清闲度日?想到那个红袍王爷,他更坐实了猜想。
“爹如果知道今日的你以色侍人,只会死不瞑目。”
本以为再伤人的话语也不能搅动她内心的平静,只是这一回她又错了,她被二哥的话伤的鲜血淋漓。“外人怎么看我不要紧,二哥,我从未有过。”
他眼底晃动一番,再度抬起眼,屋内已经没了陆青晚的人影,瘦削的脸上满是悲切,他强忍住追出去的冲动,一拳击打上墙面,也没能让他止住一脸狰狞的疼痛。
……
“慎行,你去跟他过过招。”站在树荫下的龙厉,红袍翻滚,他负手而立,表情讳莫如深。
“是。”慎行身形闪动,已然冲了过去。
陆青铜还不急细想,慎行招招狠辣,逼得他不得不用心接招,彼此都没有武器,赤手空拳,比的就是纯粹的拳脚功夫。
“谨言,依你看,这家伙的武功怎么样?”他掀唇,漫不经心地观战。
“骨骼清奇,适合练武,虽然这几年荒废了,只要继续练下去,不出三年,必定在慎行之上。他这个武探花,实至名归。”
龙厉似笑非笑,堂堂一个武探花,却被折磨的体无完肤,陆家果然时运不济,命运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