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不下。”秦征又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凉凉开口。
白起一噎,忍不住想要翻白眼,都这样了,还不肯吃药,还嫌弃药苦。之前,汤药送过来,白起亲自验过毒,自然知道这汤药是不是真的苦涩。
只怕是秦征这两日都像这样,连药碗都没端起来过,尝都没尝一口,药苦只是他随意找的一个蹩脚理由而已。
白起还要再说,秦征便有些不耐烦了,一个冷冷的眼神扫过来,白起只能作罢,唤人将药碗端下去,从新熬了汤药过来。
秦征撑着额头,靠在椅背上,微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投下一层好看的剪影。
只是他脸色微白,透露了这几日来的憔悴。
白起越瞧越是担忧,张口欲说。
秦征因为风寒略微沙哑磁靡的声音响起来,“可是京中来信了?”
白起应了一声,“是圣上来的密旨。”说着,白起将手中的信封双手奉给秦征。
秦征也强打起精神,接过信封当即展开看了一遍。
看完后,秦征将信递给白起,“你也看看。”
白起看后,脸色顿变,将信连同信封一起扔进了火盆中。
秦征盯着火舌将信纸吞噬,深邃的双眼微微眯了眯,“看来京中已经有些人等不及了,华州这边的事我们要快些了,你下去布置,等将惠民药局的事情安顿好,我们立即赶回建康城!”
“是,世子爷!”白起满脸严肃的回道。
“需要的人你都带走,只把阿北留在我身边就好!还有,阿南的伤势如何了?”
“回世子爷,阿南已能下床走动了,估摸着再过两月就能恢复。”
“嗯,让他好好休息,莫要担心我们,你让阿北没事去瞧瞧他,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我也不是这么不近人情。”秦征的拿起案头的一沓公文,边看边说道。
白起脸上也缓和了下来,“世子爷放心,阿北不是那么记仇的人,况且这么多年来,他又不是白眼狼,能分得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秦征带着兴味看了白起一眼,直把白起瞧的有些不好意思,“世子爷,小的说的是真话!”
“好了,你只需记住一点,就算是我身边再亲近的人,也不能触犯我的底线?可知了?”
“小的谨记!”
“百味馆那边呢?”
白起想了想说道,“这两日百味馆的东家为了那批药材四处走动,怕是已经怀疑到我们身上了,还有今儿下午钱家大房的小孙子被马车撞了,让陈家小哥带回了家中救治,阿北来汇报说是,钱家那小孙子伤的挺重。”
阿北自小练武,是他们四个当中武艺最是高强的,自小接触这些伤势的时候也多,既然阿北说钱家小少爷伤的严重,那自然是真的很严重了。
秦征的眼睛微不可察的一亮,可出口的声音却是平平,好似根本就不在乎这件事一样。
“后来怎样?”
“小的方才听到来人禀告,说是钱家那小孙子已经脱离危险了。”白起同样也很是惊讶,当时听阿北描述,孩子几乎是没救的可能,下一刻竟然脱离危险了!
秦征自然也知道白起说话的习惯,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要留一线,既白起说了很严重,那怕是救回的可能都不大。而百味馆里的人却做到了。
“哪些人医治的?”
“保定堂的唐大夫、刘太医的徒弟贾大夫,还有陈家那个大姑娘。”白起看了秦征一眼,一一将人说出来。
又有这个陈家大姑娘,秦征嘴角勾了勾,他倒是要找机会来会会这个人!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能耐,竟然比京中的太医还要厉害。
“百味馆那边继续派人盯着,还有李霏烟那儿叫他们小心些,不管她做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回来禀报给我便是。另外,查查,李霏烟与钱家有没有联系。”
“是,小的知晓了。”
秦征被这件事打乱了思绪,也没了心情看公文。
“下去吧,我休息一会儿。”
白起退下,又亲自将门带上,快步就去做事了。
路过后院的长廊,迎面寒风就侵袭过来,白起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转头看到被积雪掩盖了一半的花园中的花草,皑皑一片,根本看不出原样儿,白起突然担心起来。
今年这雪怎么下个不停,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恐怕回京都要受阻。
那时可就不妙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