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落肩膀陡然一跨,瘫倒在地,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支撑一般,突然她抬头,抱住了皇后的腿,连声道:“母后,不关他的事,是我要见他的,我求求你,不要怪他……”
“你这个不要脸的畜生!”皇后猛地甩了她一巴掌,她被打得身子一歪,重重地摔在地上,我甚至都没有回过神来,这一番变故就发生了。
皇后抖着手指着瘫倒在地的景落道:“你今日有三大错,第一错,你与男子私相授受,若是传出去……置我们天家的脸面何在?此为不忠;第二错,身为堂堂猗郇公主,你父王从小将你捧在手心当宝贝似的疼爱,没想到竟是错待了你!你这般不知廉耻,不顾我和你父王的脸面,私会外男,我几时教过你这些!此为不孝,第三错,你欺骗子颜帮你做这等下作事,却不告诉她实情,此为不义!像你这般不忠不孝不义之人,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景落眼里一片灰败,我不由大惊,急忙求道:“伯娘,伯娘,景落妹妹还小,一时做了错事,她现在知道自己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是不是,景落……”
景落一动不动,像是没听见我说的话一般,皇后气得发抖:“你还打算这么一直死犟着不成?做出这等事来,必定是你身边那个叫轻轻的丫鬟出的主意!”
这是皇后在故意为她找台阶下了,却没想到景落丝毫不领情,说道:“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不关别人的事,他们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她复跪好,脸上的巴掌印十分鲜明,她叩了叩头道:“母后,我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嫁到他国去了,不过……不过是想最后见他一次,好好道个别,这一生,山高水长,恐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她哽咽着,我听得一阵心酸,眼眶一热,低头掩饰泪意,她继续道:“我和他清清白白的,从未做过出格的事,他是个正人君子,再正经不过的人,当初您和父王挑中他姐姐做子仁哥哥的妃子不也正是因为他们家家风清白么,张阁老平日十分严厉,治家严谨,若不是我主动求他,他断不会出来和我见面的。”
“你……你为何如此作践自己?”皇后一脸痛心。
“母后,您没有年轻过吗?您没有曾经心心念念的人吗?”
“你住口!”皇后厉声道,景落却苦笑着摇摇头,“我知道身为皇族女儿,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我也从未奢望过什么,我真的只是想道个别,好好说声再见,这也错了吗?这一别后,永生不见,难道您就不能圆了我这个心愿?”
我见皇后已经被气得不行,虽认同景落所说的,但为了她好,还是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别再说了,景落却顺势看向我,“姐姐,你怪我吗?”
当着皇后的面,这要我如何回答?
我正想摇头,只听得皇后冷冷道:“你做此事时何曾考虑过我们的想法?现如今既已做下了,又来问什么?”
景落低着头,再也不发一言,皇后发了这一通脾气后,好像缓和了过来,淡淡道:“此事回宫再细说,时辰不早了,该回宫了。”
难道我今儿个还要跟着他们回宫?心里一阵忐忑,原本不过简简单单帮个忙而已,谁知道其中还有这些隐情,小时候我和景落无话不说,没想到这次她却口风甚紧,一个字都没有提及,怪不得她回来时脸色不好,我原以为是别的原因,没想到却是因为跟心爱之人道别所故。
以前那个整日跟在我屁股后面乱转的小姑娘也长大了,终于有了自己喜欢的人,若是换一个环境下得知这件事,我会深深地祝福他们,可现在……这一辈子,他们注定是不能在一起了。
人生总有那么多莫可奈何,阴差阳错,这一生若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件多大的幸事!
皇后带着景落浩浩荡荡回宫去了,而我……被光荣禁足了。
当然皇后并没有明说,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了这个意思,我虽不知情,但毕竟算是同谋,这个惩罚已经算是很轻了。
我卸完妆回到瑞王府,白芷早就回来了,小茴她们则还在外面玩耍,不见人影,白芷见到我立刻迎了上来:“小姐,刚出芙蓉阁不远,公主就将我甩开了,我不知道她后来去了哪里。”
我摆摆手,满心疲惫,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早已东窗事发!
后来几日,我都老老实实地待在瑞王府里,整日提心吊胆,担心景落最后会受到怎样的责罚,可宫里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白芷见我如此,也不敢多问。
直到这天,小茴兴匆匆地跑来,一见到我便开心地说道:“小姐!听说东胥那个病秧子美皇子来猗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