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无人知其师从何处,姿色容貌据说也不过中等偏上,清秀而已,但她却是继医圣宗政越之后最有名的大夫,究其根源,无非是因为她的医术确实已入臻境,特别是一手针灸使得出神入化。
据说她为人冷漠,古往今来,凡是某方面的天才,向来都有些怪癖,宗政越是空有好医术,却不喜给人治病,只喜欢自己整日埋头钻研。而这位玄医,治病救人全看是否合眼缘,若是看不顺眼的人,就算他是腰缠万贯的富商,亦或是出身高贵的皇亲国戚,也是徒劳;如果恰巧她看得顺眼,即便你只是个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日子的农民,即便你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棺材,她都有本事把你救回来,江湖有句话说得好,阎王让你三更死,玄医留你到五更。
若是她为我看病,我倒不用担心什么,即便她把脉发现我是女子,也不是那多嘴之人,会好事的说出去,但我却不大相信,凭她的性格,杜衡让她来为我看病,她就一定会来。
杜衡见我一脸狐疑地看着他,用扇子敲了敲头道:“你这人怎的这么麻烦?早知这样,我就不该答应司空公子了。”我撇了撇嘴角,谁叫他答应的,他见我如此,只好无奈道:“只要你应了,我总有办法叫她来的,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我天下第一庄庄主的名头不是?”我想了想觉得有理,便点头答应了。
待杜衡走后,小茴担心地问我若是被发现身份了该如何是好,我只好将空青在江湖上的事迹如此这般一说,小茴这才放下心来。
第二日,杜衡果真带着空青过来了,她穿着一身柳黄色的衣裳,衬得肌肤如雪,全身上下一丝手势也无,背着一个药箱,面色深沉,一脸冷漠之状。
我向她问好,她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而已,杜衡好像早已习惯她如此,也不打扰她把脉,将她带到地头后,招呼了一声,然后出去了。
小茴也被空青冷冷地赶了出去,又不敢反抗,气了个半死,我只好朝她使了使眼色,小茴这才心甘情愿地出了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后,一下子沉寂了下来,空青不言不语,一时间只觉得尴尬万分,但鉴于她的脾性,我也不好说什么。她放下药箱,从里头拿出来一个鲤鱼戏莲纹的脉枕放到桌子上,我十分识相的把手腕放了上去,自然伸展。
空青伸出了纤纤玉手搭上了我的手腕,说实话,我心中还是有一丝紧张的,毕竟因为女扮男装的缘故,怕泄露了身份,除了家里人以外,出门之后从未被人把过脉。
空青把了良久,又冷冰冰地问了我一些繁琐的问题,我一一作答后,她拿出纸来开始写药方,我有些担心道:“严重吗?”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你没病。”
“可杜庄主说江湖上有些点穴手法会伤及性命……”
“你的穴道早解开了,不然现如今已经瘫痪了,还要我来看什么。”我心中有些不解,不知道是何时被人解开的,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干脆问道:“你在写什么?”
她低下头去,一边写一边说道:“你有些体虚,月事不准,给你开些药好好调理。”
我一下子窘得不知所措,就算脸上披了一层人皮,都能感觉到整张脸烧得发烫,师父虽懂医术,但却是毒医,我长大后也会教我这些,可也是私下里偷偷告诉我,从没有这么大喇喇坦荡荡地说出来过,毕竟……这也是姑娘家的私事。
我原先月事就一向不准,吃了好多副药调理过才渐渐好一些,这三个月风餐露宿,又是坠河又是坠海,水里来风里去,也没有休息好,从小身子就虚,这次又受了伤,流了那么多血,自然又有些不好的迹象。
她迅速写好后,将药方交给了我,我粗略看了一遍,果然用药极其精准,跟宗老头开给我的药方竟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味药。
她见我一直盯着药方看,估计来之前杜衡已经跟她交代过我的身份了,知道我能看懂,于是说道:“我加了一味紫火草,因为你寒气入体,需先驱除寒气才是。”
见我答应了,她又道:“这段时间忌吃辛辣生冷食物,清淡为主。”我急忙点点头,她收拾好药箱,临出门前说了句:“若你不按照我开的药方吃药,乖乖听我刚才嘱咐的话,我就将你是女子的事说出去。”
说完这句话,不理已经石化了的我,扭头飘走了。待她走远,我才回过神来,我这都遇到的些什么人啊!还有,作为一个大夫你这么威胁你的病人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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