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小和尚单掌立在胸前,朝我欠了欠身说:“因是此岸,果是彼岸;机是舟,缘是桨。有机缘才能到彼岸。”
诗诗好像陷入了沉思,我想就她那个瓜子儿大的脑仁儿,也不知道是在消化这几句话还是在想等下问什么,而我就比较直接。
“你知道因果线吗?”我想这个才是我们来的目的,而不是整那些个虚头巴脑的。
小和尚看向窗外,没有回答我,难道是嫌我没有礼貌?小小年纪就摆谱可不是好孩子。
诗诗又瞪了我一眼,表示说你怎么又胡闹。
我瞪回她一眼,表示说要不问怎么办,在这里坐一天?我还赶公交呢,太晚了你连打的都没车,难道你真想睡大街,人家寺庙又不留女香客。——不许问我是怎么做到一个眼神就表达这么长一句话的!
此时小和尚收回眼光说:“天快黑了,两位居士可以帮戒嗔搬一下花吗?”
诗诗说,好啊。我想小小年纪怎么又是洗菜又是搬花的,真想找他师父谈谈。
我看他们俩都出去了也就跟在他们后面。
出门转两个弯就到了后院。
只见后院除了靠房子一边是墙,其他三面都有木篱笆简单围起来,那些花盆则在木篱笆下整齐摆好,品种挺多,估计得有好几十盆,虽然说都是塑料盆,但是我知道盛了泥浇过水都是挺重的。我有点心疼这个小和尚了,我必须找他师父谈谈,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就见他自己在睡觉净让人家小和尚一个人洗菜!
我正这么想着,听见小和尚朝我说:“谢谢居士,这些花是我自己养的。”我话还没说,人家就已经解释了。看来小和尚还挺善于察言观色,长大了也是个人精,就是出家可惜了,放出去社会上又是一个成功人士。说着见他已经把一盆花搬到屋檐下。
我说,没事。然后也把一盆花搬过去。
搬了几趟,我注意到地上有花盆印,不像是天天搬来搬去倒像是本来就固定放在那里的,莫非这小和尚拿我们当礼拜天过,消遣我们呢!
“今晚风雨大,等下两位居士赶紧下山吧。”小和尚连续搬了几盆花,小脸红扑扑的,擦了把汗说。
看来是我多想了,人家是看了天气预报,要把花搬回去躲雨呢,真是细心周到的好孩子。
我跟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就知道揪小姑娘辫子、抢小朋友游戏机、往孤儿院阿姨头发里掺沙子。要不怎么我说这人缘这么次呢,也是自己作的。
诗诗勤快,比我多搬了几盆,除了跟小和尚说了几句让他歇会儿就没怎么开口,此时才问:“这么好的花,落了一地,挺可惜的。”
戒嗔说:“还会开的。”我心里偷笑,你怎么不说开完又还会掉呢,当然你要说掉完又还会开那当我没说,那是死循环。
戒嗔朝我笑了笑。
三个人一起动手,没费多少工夫所有花就都已经搬到屋檐下了。
在诗诗打扫院子的时候戒嗔捡拾了一些花瓣,又摘了些枸杞,回到屋里去了。
过了一会,戒嗔用托盘端了一个茶壶和三个杯子出来放在院子里的小木桌上,其中两个杯子分别装着洗干净的花瓣和枸杞。
戒嗔给三个杯子一一倒好热水。
戒嗔把泡有花瓣的那杯给诗诗说:“这个可以安神。”诗诗说了声谢谢。
又把泡有枸杞那杯给我说:“这个对眼睛好。”我心说这个可以有,最近老对着电脑,老把逗号看成分号,感觉都快瞎了。
戒嗔最后把那杯白开水端到自己面前。
我也是无聊闹的,喝茶的时候,看到戒嗔倒水突然想起微博上几个恶搞老和尚泡茶的段子,愣把自己逗笑了。
诗诗见我在那里很突兀的笑,用手肘顶了顶我。
戒嗔笑笑说了声:“解个渴,一会赶紧下山吧,快下雨了。”说完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尘。
我看夕阳红霞都还在,天上也没有什么乌云,心想不会下雨吧,还用手机查了一下,没有说要下雨啊,倒是有可能错过尾班车,所以我也赞成赶紧下山。
于是起身跟小和尚告别。
走了几步,诗诗心有不甘,转身恭敬地问道:“弟子诚心求教什么是因果线?”诗诗见马上就要下山了,还是冒昧地再问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