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乞乞仲象一向自命勇武过人,也确实在高句丽国中难有抗手,养成了自大的习惯,自以为一刀挥出,必可取了薛仁贵的小命,却不曾想他所谓的勇武,在薛仁贵这等绝世猛将面前,比之蜉蝣也强不到哪去,两刀只一个正面硬碰之下,乞乞仲象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疼袭来,手中的大刀已被震得飞上了半空。
“噗嗤!”
没等乞乞仲象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就见一道刀光急速地掠过其脖颈之间,乞乞仲象的头当即便翻滚着飞了起来,最后所能看到的就是自己那无头的身体正自狂喷着鲜血,而后眼神一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去。
“大将军神勇,大将军神勇!”
见得薛仁贵只一刀便斩杀了乞乞仲象,紧跟在其身后的唐军将士们立马欢呼了起来,汹涌向前,直杀得心胆俱丧的高句丽兵将纷纷惨嚎着跌下了城去。
勇悍无敌的可不止是薛仁贵一人,程务挺同样是当世难得的猛将,几乎就在薛仁贵斩杀了乞乞仲象的同时,他也一刀劈杀了鼓勇来战的高句丽原水师悍将高明虎,率部杀得左边城墙通道上的高句丽军狼奔豕突,战场态势几乎就是一面倒的大屠杀。
“撤,全军撤出定州!”
眼瞅着己方的增援部队根本挡不住唐军的两路突击,剑牟岑的心已是凉了半截,自知定州城破已是无可逆转之事,他可不想与城共存亡,紧急下了道命令,便即领着手下将士冲下了城头,慌乱地率部向城东逃了去。
“打开城门!”
杀散了城头的乱军之后,薛仁贵并未率部去追击疯狂逃窜中的高句丽军,而是一边在城头上紧急布防,一边让手下军士紧着去打开前后两道城门。
“骑军,跟本将来,杀进城中!”
见得城门已开,李勣的精神立马便是一振,也不等城头守军派人前来通禀,大吼了一声,率五千骑军便冲了起来,沿着城门洞杀进了瓮城,又从后城门处冲进了定州城中,一路向正自疯狂逃窜中的高句丽败兵追了过去……
“命令各部,加快速度,天黑前赶到博川!”
自打渊净土带走了援兵主力之后,剑牟岑便知自己是断难守得住定州城的,沦陷乃是迟早之事,自是早早便做足了撤离定州之准备,一蹿下城头,几道命令下去,其残部近六万兵马便全都疯狂地沿着大街直奔东城门,顺着大开的城门一路向东而逃,根本就没打算回头跟唐军战上一回的,左右他领受的将令只是拖延当面之敌进逼平壤的脚步,就算丢了定州,他还有博川、安州、平原等三处坚城可用,自是无须跟唐军死战到底的。
“呜,呜呜,呜呜……”
剑牟岑的算计虽好,可惜唐军这回是铁了心要将其主力聚歼在定州了的,这不,就在剑牟岑刚率主力撤离定州不到五里之际,两旁的山林间突然响起了一阵凄厉的号角声,旋即便见两支唐军一左一右地杀了出来,左边是程名振所部的一千骑兵三千步军,右边则是大将庞同善所部八百骑兵两千步军,两支唐军有若两把利刃一般,瞬息间便狠狠地将剑牟岑所部拦腰切成了两截。
“撤,快撤!”
剑牟岑本人倒是不曾被两路唐军拦截住,只是这当口上,他却是没胆子率前军去回援已被唐军伏兵杀得大乱不已的己方主力,不管不顾地便率身后跟着的四千余骑疯狂地向博川城方向逃窜了去。
剑牟岑丢下主力逃窜的决断虽卑劣了些,可从结果来说,无疑是极为正确的,此无他,就在其刚率残部逃走不多会,李勣便已率五千骑军急速杀到了,三路唐军这么一联合绞杀之下,可怜早无斗志的高句丽军当即便崩溃了去,跪地求饶者不计其数,当然了,也有些勇悍者不单不逃,反倒是鼓勇向唐军发起反击,结果么,毫无例外地成了一具具倒卧于地的残破尸体。
“骑军跟我来,追!”
冲乱了高句丽军的软弱抵抗之后,李勣并未就此收兵,也不曾去理会那些或是跪地求饶、或是有若无头苍蝇般四下乱窜的溃兵,一声令下,率领着五千精锐骑兵便冲出了混乱一片的战场,急若流星般地沿着大道向剑牟岑所部衔尾直追了上去,摆明了就是要一战彻底清光高句丽军的抵抗力量。
“大唐威武,大唐威武!”
大唐骑军将士们这些日子来在定州城下可是都憋坏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回能施展所能的机会,又岂有不为之振奋之理,尽管一战下来,体力与马力皆不免有些疲了,可精气神却是亢奋依旧,人人鼓勇向前,战号声震天狂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