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大唐将士们只是一丝不苟地按着操典轮番射击,将一阵紧接着一阵的密集弹雨向高句丽骑军泼洒了过去,饶是高句丽骑军再如何英勇,也愣是突破不了六十米这道生死线。
并非高句丽骑军不拼命,实际上,在已阵亡了三成余兵力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勇悍冲锋,足可见这支高句丽骑军之精锐,奈何他们缺的不是勇气,而是应对的办法,毕竟这是高句丽军第一次遇到大唐新军这等强大的火力投射能力,没有经验可供借鉴,于冲锋之时,完全就是打常规步兵的那一套,试图靠着骑军强大的冲击力来冲破唐军的火力拦截,而这,显然是个错误,倘若领军出击的高句丽将领能换一个思维,玩上一把分进合击的话,就唐军眼下这么点兵力,还真就无法挡住高句丽骑军之攻击的,只可惜战阵之上没有假如可言。
“开炮!”
“目标,高句丽骑阵,开炮!”
“给老子轰!”
……
高句丽骑军这么一受阻之下,完成了轮转换位的唐军舰队立马便逮着了再次开炮的机会,但听各舰口令声乱响中,一阵密集的炮弹再次轰向了高句丽骑兵所在之方位。
溃败,彻彻底底的溃败!此际,高句丽骑军距离唐军舰队的战列线就只剩下两百五十余步之距,如此短的距离下,大唐炮手们又怎可能会打空了去,这一阵炮弹铺天盖地地轰将过去,无数的弹片四下横飞,将受阻的高句丽骑兵们炸得个尸横遍野,爆炸声、惨嚎声交织在了一起,其景当真宛若人间地狱一般,此情此景下,高句丽骑军的士气可就彻底崩溃了,哪还有勇气再战,乱纷纷地调转马头,疯狂地便往平壤城方向逃窜了开去。
死寂,一派的死寂!面对着己方精锐骑军的惨败,早前还在不断吹捧渊盖苏文的高句丽将领们当即便全都傻了眼,面面相觑之余,人人惶恐不安,再也没谁敢多说一言,甚至连喘息都不敢喘得太过大声,唯恐因此惹来渊盖苏文之迁怒。
“嗯……”
不说高句丽诸将们被唐军的强大震慑得惊恐不安,渊盖苏文也同样被惊得个不清,要知道那支打伏击的骑兵可是其手下最精锐之部队了,本意是要给唐军一个下马威的,以挽回昨日水师惨败之颜面,却不曾想下马威没能达成,倒是自家士气严重受损,这倒也就罢了,关键是唐军所使用的诸般犀利的武器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之外,一阵无力感不由自主地便打心底里狂涌了起来,只是这会儿诸将皆在,渊盖苏文心惊归心惊,却并未表现出来,仅仅只是闷闷地轻吭了一声,眉头紧锁地远眺着唐军舰队的方向,久久不发一言。
“来而不往非礼也,传令:着第二战列线即刻上行,给本官猛轰敌东门!”
对新军之战斗力,陈子明虽是有着绝对的信心,也不以为高句丽骑军真能突破得了有舰队助阵的唐军之拦截,可真到了大获全胜之际,却也不免长出了口大气,但却并不打算就此作罢,紧着便下了道将令。
“诺!”
陈子明这么一下令,自有一名随侍在侧的传令兵紧着应了一声,疾步冲到了主桅杆处,扬声将命令传达给桅杆上的瞭望哨,随着瞭望哨手中的两面小旗子一阵挥动,原本在靠近江心处游曳的第二战列线立马开始向上游进发。
“备战,快备战!”
平壤城依水而建,其东门便是水门,紧靠着大同江,宽阔的护城河也是从东门处的大同江引入的,城外本还有着一处水寨,驻扎着平壤水师百余条战船,防卫不可谓不森严,只可惜昨日水师战败后便顺江逃走了,根本不曾回到水寨中,如今的东门可谓是空虚得很,这一见唐军舰队大举而来,城头守军们顿时便全都慌了神,七手八脚地整顿着大型守城弩等器具,以图抵挡住唐军的可能之强攻。
“各舰听令,目标:敌东城,自由开火!”
平壤城东门上的守城弩并不算少,足足有八具之多,可惜射程有限,了不得也就只能攻击到三百余步上下罢了,准头更是差劲得很,对此,带队出击的唐军水师副都督苏仁自是根本就不看在眼中,一待己方舰队进抵了东城外,立马便下了道将令。
“轰、轰、轰……”
前来炮轰东城的唐军舰队尽管只有一半的兵力,可其中有着“威”字级战舰五艘、“镇”字级战舰十四艘,火力强大自是不消说之事,但听炮声隆隆中,无数的炮弹呼啸着砸向城头,只一瞬间,便炸得城头上浓烟滚滚而起,碎石、弹片四下横飞,可怜在城头上备战的守军当场被炸得个死伤惨重不已,仅仅两轮的炮击下来,城头上已是为之一空,能逃的都已逃了个精光,就只剩下些伤兵还在狼藉一片的城头上哀嚎个不休,至于那八具守城弩么,早已成了满地的碎片……